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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載從執政官府邸匆匆至機甲室時幾十個Alpha軍官正圍坐一團,商討怎麼解決西南部最大的地下蟲巢。
阿爾維右臂骨折,吊著胳膊狼狽地說:「右側方不行,大量兵蟲堵在那兒,潛進去就是大亂鬥。」
加莎撥弄了一下他的手臂,看笑話:「你也有今天。」
阿爾維冷冷:「把你的手從我的傷口上放下來。」
加莎夾著嗓子:「哥哥,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凶。」
阿爾維表情空白地把手從他懷裡拿出來。
加莎懶洋洋:「一個蟲巢你都搞不定,下次幫你報仇。」
「別說了。」阿爾維硬邦邦,「上校在看。」
加莎驚道:「怎麼不早說!」
霍持咳嗽兩聲:「上校,左後的洞被填上了,我們得想辦法。」
中控台有地下全景圖,蟲母占據了一大片空間,周圍是站崗的兵蟲護衛隊。不管從什麼地方突擊都會進入包圍圈,阿爾維十五天前直接陷進了大批的兵蟲中,差點沒出來。
Alpha軍官掃過去一眼:「看清是什麼了嗎?」
阿爾維臉綠了又白:「蟬蛹裹著,看不清。」
Alpha軍官:「王蟲多少條腿?」
剛毛擦過手臂的詭異觸感猶在,阿爾維臉綠得更厲害了:「十二。」
周圍吵吵嚷嚷的Alpha軍官們集體安靜。
腿的數量直接決定巢穴等級和蟲母珍貴程度,繁殖能力越強的蟲母身邊守著越難對付的王蟲。
十二,已經不少了。
密密麻麻堆疊的蟲卵如在眼前。
霍持:「我們計劃從兵蟲護衛隊最薄弱的地方進攻,儘量避免和王蟲起正面衝突。這一塊得炸開,附近場子要清。」
另一個Alpha少尉皺眉:「鬧市區,炸的地方太大了,動靜會不小。」
佘歇一直盯地圖:「炸不了。」
「炸不了。」他再次重申,「這條城區中軸線連著地下電纜,稍有不慎全城停電。」
霍持:「不炸得挖,挖要十天半個月,太長了。」
張載正好聽見這句話。
中控台呈現某種無機質的冰冷銀白,Alpha軍官聽了兩句,青筋指骨壓在模擬蟲巢的正上方,蟲母背脊的位置:「換個地方。」
所有人一頓,佘歇抱著胳膊沉沉看向他。
赫琮山平穩:「讓它癱在原地。」
他說話並不如何重,卻仿佛一根定海神針插在地上,所有軍官暗鬆了口氣。
赫琮山又問:「沒人接到地下電纜斷的警報?」
張載心中一凜。
按道理講這麼多蟲類爬進地下,很難繞過所有水管和地下電纜,但三年中沒有大規模地下電纜挖斷的事故爆出——他就算再門外漢也察覺到不對。
加莎他們面面相覷:「沒有。」
「當然沒有,壞幾根電纜而已,修不就行了,上報幹什麼。」
數名軍官額頭上的青筋一跳。
「好久不見了各位軍官。」
萊特恩出現在門口,找了半天,滿意地把好不容易養好的腿搭在桌面。這四下都是亂七八糟的營養劑,軍部的條件實在太差了。他捏著鼻子變調:「我受執政官之託來考察進度、慰問各位,順便……」
萊特恩朝後側頭,眼裡浮現興味:「來給上校送Omega。」
「聽說上校的信息素非常穩定,那實在是太好了。」
赫琮山發出意味不明的單音節:「哦?」
萊特恩拍了拍手,一群帶著抑制劑頸環的Omega出現在身後,有男有女。
「順便替我向瞿醫生問好,多虧了他的悉心照料,我的腿才能好得這麼快。」
萊特恩長嘆一聲,發自內心:「瞿醫生——真是美貌啊。」
張載退後一步,站在赫琮山身後,戴上塑膠手套,準備處理血濺三尺的現場。
所有執政官的義子,都對自己的未來有盲目的樂觀與自信。
——某個午後,Alpha執政官將一本地理雜誌蓋在臉上。陽光從他遍布五彩錦鯉的池塘中升起,他仰躺在靠椅上,左手捻了一袋魚食餵錦鯉,笑意幽微:「你問我為什麼養那麼多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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