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想吸,想操。
太遠了,老婆也不走過來。
老婆不愛我了。
他才說了不愛我。
不愛我……那愛誰?他明明說易感期二十四小時會和我呆在一起。
Alpha折返,將自己埋進了床里,那裡有老婆的味道,和衣服。
他頭痛欲裂,發出喘息和痛苦的呻吟。他想要將頭往牆壁上撞,他一直分心關注著身後。
而身後始終沒有動靜。
……
瞿清雨沒有再往臥室走一步,那裡的門半掩著,這裡沒有Omega,沒有抑制劑,有一個有了不如沒有的他。
他雙腿站得發麻,僵硬,腳後跟酸痛。
遠處天空灰白,一艘艘軍艦懸停在停機坪。身後Alpha有權勢、地位、十年傷戰之軍銜。任何污點都不該有。
瞿清雨站在原地,身後是臥室門和易感期Alpha傷痕累累的身體,身前是未知深淵。他站在那裡,無法離開,也無法回頭。
他腳下快被踩出一塊深坑。
赫琮山的精神報告太糟糕了,比信息素紊亂症更嚴重。
——在不久後的將來,沒有Omega的Alpha會精神錯亂,會自殘,會終日在神經衰弱中煎熬,那痛苦同樣不是他能撫慰得了的。
不如就此結束。
瞿清雨給張載發消息,抬起了腳。
他決絕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指揮官室。
然後站在監控死角,蹲下來。無聲地將額頭抵在牆壁,抬起胳膊遮住了發紅的眼睛。
第38章
兩個月後。
嬌小美麗的Omega穿著小羊皮外套,腳踩一雙高跟鞋。她特意打扮過,烏黑頭髮盤成丸子狀,碎發用一枚金黃的銀杏葉髮夾固定。整間公共大教室瀰漫著一股獨屬於Omega的輕快氣息。
「瑪格麗老師最近好像心情不錯。」
林渝嘀嘀咕咕地在課本上寫軍事策論的題,拉了拉身邊Beta青年的手臂。
瞿清雨從黑甜的夢境中艱難掙扎出來,累得沒聽清他說什麼:「什麼?」
幹什麼都會手生,一星期前他和所有軍隊中的醫生開始見縫插針手術,藉此維持手感。
昨晚去了基地醫院,他一整夜斷斷續續睡了兩個小時,輪班的時候和方諾文彼此掛著兩個大黑眼圈對視。
方諾文大概是尷尬,咳嗽兩聲說:「我沒看值班表。」
言外之意不是故意和他撞上。
瞿清雨交流欲望低下,拿著513號床的病例本和他做交接。他手腕細瘦,白得血管分明,這樣的血管好打針。這麼細,難以想像拿手術刀剖人肚皮會那麼果決。方諾文沒忍住盯著看了會兒,沒話找話說:「……血壓還行嗎?」
「還行。」
瞿清雨:「下午CT出來你再看看。」
「暫時不能手術……」他說了一通,發現方諾文沒聽,頓時有點無語。
方諾文回過神,懶洋洋說:「我聽見了,瞿醫生。」
「回去睡?」他說,「剩下交給我了。」
瞿清雨看了他一眼,眼裡都是血絲。他也沒跟方諾文客氣,收了東西要走。方諾文站直了身體,忽然說:「有沒有興趣換個Alpha。」
瞿清雨笑了。
他穿得不多,襯衣外套了毛衣,長褲筆直。通身顏色飽和度低,偏偏唇色和瞳色都明艷,在醫院冰冷瓷磚牆下給人視覺的強烈衝擊。眼尾收窄,前勾後翹,挑起的弧度冷淡又戲謔。
抱著幾本書,方諾文猜測是醫學,或者人體解剖相關。
在此之前他對Beta有極大偏見,他出身醫藥世家,接受最好的教育,師從最好的教授,又是Alpha,沒有敵手。他一路順風順水,直到在進北部軍事基地前,被一個Beta壓了一頭。天之驕之一朝落敗,他所有狐朋狗友找來贏過他的Beta資料,大約在背後使過不少絆子。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老師讓他不要太驕傲。一個靠身體上位的Beta,他對此不以為然。
他看完了對方在戰場上的手術記錄,有幾宿沒閉眼。戰場血肉模糊,他長了眼睛,抱著垃圾桶吐了兩天才能勉強忍住放下錄像落荒而逃的衝動。
血腥、現實,設施簡陋侷促,不同於醫院潔淨手術台。對方由蹲變跪,膝蓋上在石子上壓出數道傷口。
他的手在發抖,施救過程卻是正確冷靜的。
遠處炮火和槍聲混雜尖叫,方諾文大量掃過了對方的手術記錄,捫心自問他是否在那種情況和強度下保持頭腦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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