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之聽了這話之後,可坐不住了。
他肯假扮妖侍,那是為了自保。
現在發現居然要面對一個可以血洗宗門的怪物,他立即不肯,連連擺手:「啊?我不行的,我近戰遠戰都不好,除了風騷,沒有任何強處。我總不能把那個邪物騷死吧?」
說完,桃夭之還偷偷地瞟了一眼白情,生怕他真的會帶自己去後山降妖伏魔。
白情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低頭沉思。
景蓮生也不說話,站在白情後方,雖然不語,但卻用堅定的沉默來表示自己沒有主見,全聽白情的驅使。
眾人看著這一幕,更加確信白情已經馴服了景蓮生這個強大的邪物,眼中不禁閃爍起了希冀的光芒。
三長老卻沒有急著要白情表態,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我也知道,這一天說的事情太多了,一時之間讓你做出決定也確實很難。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們早些安歇,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講吧?」
白情聞言,也樂得順勢答應。他確實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今天所聽到的一切,也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接下來的打算。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我們就先歇息了,明日再議。」
於是,長老們便喚來了弟子,帶白情一行人去打掃好了的客房休息。
到了客房門口,白情和景蓮生邁步進入,桃夭之卻站在門邊不動,面有難色。
白情笑問:「怎麼?你不是說你是嬌花,經不得風吹雨打,得進屋裡睡覺?」
桃夭之忙道:「白哥,別取笑我了,我明明說的我是野花,隨便風吹雨打!」桃夭之也不鬧著要進房間了,因為一進去肯定就要商量除魔的事情,桃夭之可一點兒都不想加入到這麼危險的任務裡頭去。
開玩笑,一個可以把玄門宗滅門的妖物!
桃夭之去到他面前,就只有花落知多少的命運吧!
白情一會兒不勉強他,打趣了兩句,就和景蓮生一起進房。
桃夭之立即替二人關上門。
白情和景蓮生在房間裡坐下。
卻見景蓮生輕手輕腳地倒了杯水,那動作竟顯得有些許生活氣息。
白情心中嘀咕:鬼也會口渴嗎?
這念頭剛起,就見景蓮生將杯子輕輕推至自己面前,白情心中一暖,正欲開口調侃:怎麼,關上房門還要裝鬼侍伺候我嗎?
但話到嘴邊,他猛然間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第六感如同被觸電般觸發。他迅速用靈識掃視四周,只覺得房間裡有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他們,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安裝了監控一般,讓人渾身不自在。
白情與景蓮生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同樣的信息:窺視他們的可能是宗門中的人,也可能是未知的邪物。無論是什麼,他們都最好繼續扮演好天師和鬼侍的角色,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他倆心照不宣,默契地點了點頭。
白情捏起茶杯,擺出一副馴鬼天師的架勢,眼神中滿是睥睨之意,仿佛眼前的景蓮生只是他手下的一隻溫順小鬼。
而景蓮生出奇地配合這場戲,成了一個低眉順眼的大厲,真叫人大開眼界。
白情從未見過如此馴服的景蓮生,心下居然痒痒的,伸手覆在景蓮生的手背上,故意挑釁般地輕輕摩挲。
景蓮生手背驀地緊繃,卻好像是因為忠於人設,而沒有像從前那樣冷然擋開。
白情越發來勁了,說道:「玄門宗的人居然讓我去采後山的邪物!我怎麼可能這麼做呢?」說罷,他故意用膩死人的甜蜜腔調,貼近景蓮生的耳邊輕聲說:「寶貝兒,你別吃醋,天下邪物千千萬,我只採你一個。」
景蓮生聽到這話,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樣僵硬,根本接不住戲,臉上差點沒寫:哥們,劇本上沒這一段啊。
白情見狀,笑得越發得意,臉頰仍停駐在景蓮生的耳邊。
他的目光下掃,看到景蓮生的耳廓,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這樣靜謐和熙的情形下和景蓮如此貼近。
鬼物景蓮生自然是渾身蒼白,耳朵也不會例外,一個玉鉤般的輪廓,耳垂如墜,蒼青血管在薄皮下蜿蜒舒展。
白情朝他伸手——那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等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不聽話的手指已捏了捏景蓮生的耳垂,直到感受到對方身體的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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