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情一轉念,想到心愛的死鬼居然喜歡這個類型的男人,也是急出一額頭的汗。
不過,也算是徹底放棄了「替身模仿白月光」的刷好感路線了。
這白月光,是一毛錢都模仿不來啊!
一想到要摒棄五穀雜糧,只靠吸取天地之氣、飲露水為生,白情就條件反射般地感到胃部一陣抽搐,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我其實也沒這麼搞過啊,怎麼一提到吸風飲露,就PTSD似的渾身難受?」
想到聖子不能穿鞋,白情又十分同情起來,光著腳踩地下也不好受,即便聖子有法力護體也是一樣。
白情自己的情況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
作為活屍,他的觸覺早已變得遲鈍,尤其是足底,踩在地上總感覺像是隔了一層什麼。可即便如此,當他赤足走路時,心裡還是莫名地覺得不舒服。
這種感覺讓白情感到困惑。
按理說,身為活屍的他,即便被砍頭也不會感到疼痛,可偏偏會因為赤腳走路而心生不適。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腳,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嘀咕:「真是奇怪,明明已經死了,怎麼還會有這種彆扭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將這種莫名的情緒壓下。
這一路蹦躂了這麼久,還都是山路,白情那雙戶外鞋早已被泥土裹得面目全非,鞋底也磨損得不成樣子。白情這麼在意吃穿,可真受不了這個。
第二天一早,白情就琢磨著要去買雙新鞋。不過,一個人去多沒意思,於是他敲了景蓮生的房門。
門緩緩打開,景蓮生站在門內,眉頭微蹙,目光冷淡地問道:「有何事?」
白情看死鬼對自己還是這死態度,心裡一緊,知道自己若是直接說要去買鞋,恐怕會被景蓮生一口回絕。
他眼珠一轉,臉上堆起笑容,故作關切地說道:「蓮生啊,你的鞋子是紙紮的吧?這一路爬山,肯定磨得不行了吧?咱們快去鎮上提一雙新的怎麼樣?」
「沒有磨壞。」景蓮生冷冷回應。
「怎麼可能……」白情低頭一看,卻果然發現景蓮生那雙鞋子好好的。
白情一拍腦袋:對啊,差點忘了死鬼又稱「阿飄」。
鬼走路是沒腳的,鞋子也就是起到一個裝飾的作用。
要裝作體貼人妻是沒有戲了,白情只好轉變戲路,一臉楚楚可憐:「好羨慕你啊,走這麼久的路,鞋底連一點兒泥都沒沾上。不像我,鞋子都快爛掉了……」
景蓮生一雙紅眸看著他,毫無情緒,就在這邊看白情演獨角戲。
白情只好自己說下去:「我也好想出去買雙新鞋,可是我一個人人生路不熟的……」
景蓮生聽著白情夾著嗓子唱大戲,實在是比聽到道士念咒還頭疼,便生硬打斷道:「你想要什麼,直說。」
白情眼睛亮晶晶:「您是答應陪我去買鞋了?」
景蓮生:「我沒有……」看著白情那雙充滿期待的大眼睛,景蓮生抿了抿唇,「算了,走吧。」
於是,白情和景蓮生便塗上高倍防曬霜,舉著大黑傘從民宿離開,去往鎮上。
景蓮生其實也不排斥出門。
他做鬼太久,許久不見天日,偶爾這樣感受陽光,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去往鎮上的路上,人跡罕至,只有二人踏著黃土前行。
突然,一陣冷風掠過,景蓮生眼中精光一閃,低聲說道:「是昨晚那人。」
白情心頭一緊,立刻回想起昨晚那抹一閃而過的黑影,身體不自覺地繃緊,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就在這時,樹林裡竄出一道人影,如同一陣旋風般迅速接近。白情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背著乾坤袋,拿著柳條劍的道士。
此人長眉細目,鬍鬚秀長,面容清癯,從衣著身法來看,似乎是上次在景家裡遇到的那個小道士的同門。但仔細一瞧,這人的修為又遠在那個小道士之上,顯然是個更加厲害的角色。
他心中警惕更甚,悄悄拉了拉景蓮生的衣袖,示意他要小心。
景蓮生則是一臉冷靜,目光如炬地盯著那道士:「這一路上藏頭露尾的小人,如今倒是敢出現了?」
聽到景蓮生如此冷蔑的口吻,那鬍鬚道士頓時一陣惱怒,鬚髮皆張,怒目圓睜:「你們兩個見不得陽光的邪物,光天化日之下還敢大放厥詞!」
景蓮生冷笑:「原來是這樣,你知我們在日光之下實力有所損,所以在晚上跟蹤我們的時候不敢冒頭,如同陰溝里的老鼠一般。如今好容易等到我們大白天出門了,才鼓起勇氣要替天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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