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黑·澤菲爾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應該是白·澤菲爾在其中發現了什麽與盧瑟有關的線索，而恰恰又是自己忽略了的。

對於去找盧瑟一事，黑·澤菲爾並不擔心，不僅僅是對於白·澤菲爾實力的認可（這麽說可能是在自誇），更多的是對於盧瑟這個人野心的認可，之前他們就與盧瑟交鋒過，盧瑟後續沒有再進行報復，就足以說明，他發現了有利可圖。

現下，黑·澤菲爾更加擔心的是後續。

白·澤菲爾的話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是兩人在那一刻基本是對上了腦迴路，未雨綢繆，不就是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嗎？那麽用上紅燈戒指之後，白·澤菲爾的實力必然大增，雖然小丑狡詐，但是對於其他罪犯還是可以有所行動的，不僅僅是阿卡姆的那些，還有小丑的幫派啦，以及其他的什麽幫派，都可以——斬草除根。

紅燈戒指助長憤怒，又化為養料滋長野心。

黑·澤菲爾知道自己必然與白·澤菲爾有一戰，但是並不是在奪取紅燈戒指的時候。

因為他悲哀的發現，哪怕是在白·澤菲爾對於自己的計劃不加遮掩的同時，他自己也並沒有更多的阻止之心，更多的是對於白·澤菲爾不愛惜自己生命的憤怒。

他同樣也憎恨那些人——他們毀滅了很多。

普普通通的人類，但是毀滅了很多，似乎是一個偽命題，但是他見證的並不是少數。

他的出生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他心中的憤恨卻依舊沒有停止，反而如野草般生長蔓延，荒蕪爬進了他的心裡。

在這一刻，他不得不面對一個痛徹靈魂而又真實無比的事實——他不相信人類。

因為出生的疼痛，他痛恨人類，但是總有人希望自己變得更好，就像一根細細的風箏線，牽引著他那顆即將不再跳動的心臟，讓他降落，可惜有些太遲了。

在見證過無數的悲劇之後，他也許與憤怒和解了，但是只是由火焰變為了野草，由熱烈變為了荒蕪。

他似乎變得更加矛盾，他願意相信與他並肩作戰的超英們，卻在另一方面，更加不願意相信人類。

小丑又最愛考驗人性。

之前做選擇的是超英，如果這一次，做選擇的是人類怎麽辦？

人類會變得更好嗎？

他不願意去賭，但是，因為內心的偏向，似乎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他害怕，所以不願意相信。

「小菲？」這是傑森。

黑·澤菲爾從恍惚中走出來，看向傑森：「怎麽了？有什麽計劃？」

「老爹說要去補充一些封印材料，但是哥譚這裡他不熟，只有我帶他去買，你和羅伊一起？」

「提姆呢？還有你的那個小弟弟？」黑·澤菲爾收斂亂七八糟的思緒。

「提姆要去公司，他說他要幫他老爹去看一份文檔。至於達米安……」傑森明顯有些頭疼，「阿福在家看著他，他今天似乎有一場小小的考試。」

黑·澤菲爾揉了揉傑森的發頂，手感超級好：「真是辛苦了，你那不靠譜的老爹。」

「你比我還要辛苦吧。」傑森眨眨眼，目光真摯而熱忱，並不是曾經在其他世界看到的燃燒著、憤怒著。

他們已經不同了。

澤菲爾不知道是哪一步進行了改動，又或者，這一步仍未達到，但是，他更喜歡這樣的傑森，而不是被怒火裹挾的傑森，傑森是他的弟弟，他更希望他幸福。

「注意安全。」他拍拍傑森的肩膀，隨後靠近小聲說，「我去接你爸爸，把他位置分享給我。」

傑森無奈點頭。

雖然對於白·澤菲爾的計劃暫時沒有頭緒，但是知道他有後手就足夠了，現在找找那位不負責的蝙蝠老爹，商量一下後續的計劃吧。

「任務日誌我已經看了，但是你們還有隱瞞。」黑漆漆的衣服、黑漆漆的嗓音，在這個並不明媚的哥譚中，似乎是相得益彰的。

依靠蝙蝠洞中的定位——主要是蝙蝠俠沒有隱藏蹤跡，澤菲爾在路上就遇見了開著飛機的蝙蝠俠，考慮到時間問題，經過他本人的同意，澤菲爾直接用超級速度把蝙蝠飛機扛了回來，現在兩人正在一個較為偏僻的安全屋附近。

黑·澤菲爾無奈攤手：「我也不知道更多的隱藏計劃，也許你應該去問問那個到處亂跑的家夥。」

蝙蝠俠不贊成的眼光掃視著他，最後只是用更低的聲音說出後續：「魔法那邊，我已經找了扎塔娜，至於夜翼，」他頓了頓，「我讓閃電俠送他去孤獨堡壘。」

「打暈他？」黑·澤菲爾其實還挺喜歡和蝙蝠俠說話的，因為聰明人講話很快速，當然，前提是蝙蝠俠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