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玦是種緊緊閉著眼。
最後他輕輕:「是不是因為你現在沒有異能?」
黎莘睜大眼睛瞪他:「那這就陷入死循環了!我沒有記憶,就沒有異能,沒有異能,就沒法吃掉原來的身體,沒有記憶……」
她肉眼可見地開始變得煩躁了,好像想打人,但是顧玦還緊緊地抱著她,好像高空墜落之中死死保護著她的安全繩。
顧玦說:「還有一個辦法。」
黎莘嘟囔:「你不是討厭齊驟嗎?」
顧玦笑了一下。周括心裡一驚,因為當他第一反應是,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首領這樣言不由衷的苦笑了,隨之而來的想法居然是,真的很久沒有見過了嗎?
夫人回來,帶給首領的自然有解脫,驚喜,但更多的也有痛苦,這種無能為力的苦澀。他猜想首領接受改造的時候,已經想過用過去顧玦受到的一切偏愛,換成不是溫柔高貴,但無所不能的顧玦。
他得不到她的愛,他心甘情願。誰讓只有作為怪物才能找到她,保護她?但命運好像和他說了個笑話。
他什麼都失去了,不再是顧玦不再是她的丈夫了,他和她從兩種方式托生,成為世人不容的怪物,他還是,劇里她那麼遠。
其實,他們根本沒有那兩三年吧。那些親密依賴可能都是他編的。也許一個瘋子已經膽大妄為,思緒迷亂到誤以為,他們以前是一對模範夫妻。
如果不是周括真的親眼見過,他真的會這麼想。顧玦真的一無所有了,可他依然在對她笑著,哪怕那笑是苦澀的。
顧玦:「我喜不喜歡他不重要,重要的是,黎莘,如果他能吃掉你。」說到這三個字時的時候他的聲音奇異地溫柔:「你就能回來了。」
他自己都不完整,竟然心心念念地惦記她的完整。突然周括的心像被蟄了一下。他這麼在意,除了希望夫人快樂之外,是不是也有,以為她恢復了記憶,她就能重新愛上他的原因呢?
他騙她說怎麼定位他的身份都沒關係。可他是騙她的。誰不想做她心裡的唯一?做不了唯一也要是獨一無二的,完全不同的。
顧玦抱著她,在她
背後的眼睛幽深幽深,墨綠墨綠的。他垂下眼睫。
這份獨一無二是你曾經給過我的。你給了我怎麼能拿走。
顧玦彎唇:「我讓他來?好嗎?」
黎莘似乎想發脾氣,又似乎不想,這麼猶豫著,顧玦已經牽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謝衍止從頭到尾都像一個局外人。事實是他也確實是客人。
「去給齊驟發信號彈,讓他速來。」顧玦嘴角噙著笑:「他看到過,會明白的。」
周括咬咬牙,轉身去了,到了門口才猛地想起來這是廢墟基地,但是有什麼關係。他回過頭,臉色冰冷的秦釋佩著槍,一副已經要協助他的模樣。
黎莘靠在顧玦肩膀上睡著了。
兩個男人對坐著,都沒說話,好像回到她還沒有回來的那個時候,最後謝衍止把一個盒子推向顧玦。
兩方瞳孔都收縮了。因為都認出來,那是顧玦和黎莘的結婚戒指。
顧玦低笑,聲音從喉嚨里溢出來,很像是某種野獸壓低了的冷笑,雖然他的表情是很溫柔的,溫柔的瘋狂:「現在已經這麼明目張胆了麼?」
周括咬牙。
謝衍止表情沒有變化,只是說:「你拿回去吧。」
謝衍止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秦釋都無法理解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她只是和你鬧脾氣,你也要和她鬧脾氣?」
顧玦抬頭看他,微笑:「你很大度麼。怎麼,你自己要被掃地出局了,還反過來勸我等著她淘汰我?」
他聲音變輕了:「我和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是他真的被黎莘在乎過,還是黎莘真的不喜歡他了,他也會去爭?謝衍止仔細地看著他,半晌,最後說:「我還會去找她其他遺骨。」
顧玦的身形頓住,謝衍止突然笑了:「你知道嗎?以前我幫她寫作業,她總是嘟囔著說,我的時間過得好快。」
謝衍止語氣並不激烈,只是平緩地敘述著:「總是她要找我去玩,我沒時間了,她想畫畫,我沒時間了,最嚴重的一次,她肚子痛,痛得死去活來,我還要完成基地外的任務。」
顧玦探身拿起了那個戒指盒,在手裡把玩。
謝衍止聲音變得更慢:「也許我對她真的很不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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