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首領卻甘心這樣放她離去。
直到晚上的時候,他看見首領站在客廳里,四周漆黑,空了的酒瓶在暗夜中反光。
周括走近一看還以為首領又喝酒了,但是更靠近才發現,那些酒瓶是很久之前留下的,它們在酒櫃裡堆積成山,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又被拿出來了。
周括看向首領。
他站在那,直直地盯著那房間——夫人的房間。
周括出聲:「首領。」
顧玦:「出去。」
周括咬牙:「您為什麼站在這裡……」難道是夫人又不讓首領進去嗎?不,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分房而臥室應該的,但是,他卻大半夜站在這裡。
其實黎莘只是看了恐怖電影怕這裡鬧鬼了,她和顧玦一起待在一個房間裡,有恐怖谷效應,有一種對著鏡子看久了都不認識自己的尷尬。但是,不讓他在這裡,她又害怕床底下有人爬出來。
黎莘這個時候已經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不看那部恐怖片了,她感覺自己腦子活躍得像是已經在參演那部片了。
顧玦轉過身來,聲音微啞:「我只是睡不著,出來看看。」
周括沒說,您這樣,大半夜地盯著夫人的房間,什麼也不干,很像愛而不得而不甘心的男鬼,他想像不到首領盯著那在想些什麼?
她會和誰結婚?會更想親近誰?他的位置已經沒有了,所以會有一個更好的人取代這個位置是嗎?
顧玦卻突然彎唇。自從黎莘回來,他的氣色很好,從前整晚整晚睡不著,臉說不出的蒼白,也有些陰鬱,但現在,他深邃的眼睛就像置身於一個華美精緻的骷髏內部。
其實,這只是一具皮囊在活著,裡面的靈魂或許早就死了,周括的心臟因為這個猜測不寒而慄。
可是顧玦,顧玦還是站在那裡。
他說:「你好像覺得我很不可理喻。」
顧玦突然又想,他不該讓他出去了。其實他可以想個辦法把周括留在這,一個馬甲在外面,本體在裡面也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她的心臟還是砰砰跳,可能睡前看了太多刺激場景掙脫不出來了。
有另一個人在這裡好些。他不想和周括聊天,但是如果能聊天把周括留在這裡也還行。
反正本體已經迷迷糊糊快睡了。
周括低頭:「我沒有。」
「……」顧玦好像是繼續彎唇,聲音甚至很輕柔:「你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嗎?」他對周括不了解,只知道他大概是真心想讓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既然真心,那聽聽也沒什麼。
顧玦心思飄遠:反正她今天玩得夠高興了,他已經接受現狀了。
殊不知周括已經震動得不知道怎麼好了。顧玦能有玉面修羅這個名號,語氣溫柔客客氣氣的,救能把魚龍混雜的反叛軍治得服服帖帖,他手段當然是狠辣的。
可他也從來沒有像這樣,真心溫和地像一個人請教,這感覺就像是殺人如麻的惡魔突然為了誰要去死一樣,他笑著,你甚至看不到他的獠牙,因為他已經完全成為她的俘虜了。
「……」顧玦出聲:「周括?」
周括微微吸氣,甚至是也跟著首領學彎起唇角:「方法您不是知道嗎?您一直都知道。」
「揭穿夫人的污染物身份,讓她不得不留在您身邊,只能留在您身邊,只要挑撥了謝衍止和她的關係,夫人怎麼會不依靠您?就算夫人現在不熟悉您也沒關係!時間夠長,總有恢復感情的那一天的。」
周括啞聲:「我實在是很難相信,能做出那麼狠辣計劃的人會不忍心對一個敵方領袖下手。」
顧玦眉梢微動。這是對他說,可以讓謝衍止去死了。
但是人就算再狠也會對自己存有一分,甚至是好幾分寬忍吧,雖然有時也會過分苛刻,而且,他真是想不到,周括是這樣想的?
顧玦只是彎起眼睛:「如果她再也不回來了怎麼辦?」
「她不會再也不回來,首領,整個污染物種群都不會接納夫人這樣還有人類思維的同類,廢墟基地也不會,但是反叛軍可以。」
周括啞聲:「因為我們始終以剿滅廢墟為最高目的,我們不會半途而廢的。」說為了頂級污染物大肆作戰,絕無可能。
顧玦的神色平靜,甚至是漠然地注視著周括。他還是像一具骷髏,那眼睛甚至都不像眼睛,而像是熄滅了的綠色螢光。良久,他挪動嘴唇:「你以為,我沒有想嗎?」
顧玦心想,他必須打消他這個念頭。
他微笑,對他說:「我沒有說她不該去看謝衍止,如果不是廢墟基地的車隊經過驚動了污染物,她不會死。而且廢墟基地的那些老不死,還威脅和監禁她。」
他越笑,語氣越柔和:「可是那有什麼用?如果我強留能把她留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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