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玦說:「我知道,你更喜歡原來那樣的我。你喜歡溫柔的人。你喜歡……」他似
乎出神了,最後他說:「修不好你就去找謝衍止吧。」
又繞回來了,黎莘討厭地打他一下。
但顧玦繼續抱著她,這是他這一整天最像一個正常人的時刻,不過他卻在說:「然後把我報廢好了,我就坐在白沙別墅的台階上,等你來接我。」
「我如果把你扔了就不會來接你了!」做什麼春秋大夢啊。
「沒關係啊,」他低聲柔柔地說,「做這樣的夢也很好。」
黎莘眼裡終於有點心疼:「顧玦,是我不好,這些年我都忘記管你了。」
顧玦笑著看向她,好像她在說一個笑話。
「沒關係,我也希望我不管自己。」但他表忠心:「我不會再碰那些東西了。」
「但那些東西是有癮的。」
還好這癮只在一個馬甲身上。
黎莘抬頭去看顧玦。
周括現在發現那不是心疼,黎莘夫人醒了,她的感情好像比以前淡薄很多,所以她從來沒發覺什麼,那些酒精里也有麻痹止痛效果的。
他找她那麼多年,身上不可能一點傷沒有。
然而她卻要求一個污染區中來,污染區中去的反叛軍首領溫柔善良無害,像他從來沒受過那些傷一樣。
顧玦:「我可以戒。」
他埋在她肩膀上,過了很久,啞聲低低地說:「黎莘。」
「別丟掉我。」
黎莘安慰地拍拍顧玦的後背。那麼高大的一個人,在她懷裡像只受驚的小動物。他偏過頭,周括閃避不及,恰好看到顧玦空洞的濕漉漉的鮮紅眼睛。
他的眼睛已經紅了一片了。
生日過得還算順利——至少今年首領沒砸任何東西,雖然往年他也不會在這天砸,但是周括總覺得今天的痛苦是他有史以來經歷得最大的一回。
他難以想像首領居然能那樣忍耐,明明首領被稱為瘋子就是因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他溫順地像被拔了牙齒的獅子。
他不發脾氣,很好說話,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她說不能喝酒不能抽雪茄,他真的一點也不碰,還讓自己去把那些存貨全都扔了。
周括有些猶豫,抱著出去時正好碰上齊珩。
齊珩視線有些躲閃:「我來看看。」
他們不熟,一起回到別墅里,首領在給黎莘夫人彈鋼琴。可以看得出來首領適應得非常不好,也許以前他的手指是用來彈鋼琴的,但是現在他要用來握槍,要對付各種污染物。
他彈得很難聽。
周括真是怕黎莘夫人又談起從前,從前首領可是一個非常優雅的貴族,他什麼都會。
黎莘果然嘟囔:「退步這麼多。」
顧玦還在按,放輕了力度:「你不在不知道彈給誰聽。」
黎莘把抱枕扔過去,非常順理成章地非打即罵:「你當初學又不是因為我!」
總給死去的本體甩鍋!
顧玦任由自己被抱枕砸了一下,彎起嘴角:「可我後來都是為了彈給你。」
黎莘忽然直起身:「我要回去了。」
客廳里氣氛凝滯一瞬,顧玦歪頭:「為什麼?」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他這樣有點像個偽人,黎莘惡寒一下,走過去把他掰直,然後猶豫地摸摸他的頭。他伸手抱住她的腰,她也是猶豫了一下沒有推開。
她老老實實說:「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留在這裡。」
顧玦也對她說實話,雖然語氣沒有任何委屈:「你今天一直在對我發脾氣。」
黎莘張張嘴。她嘟嘴,戳他的頭頂,很奇怪,墮落了這麼久的馬甲,頭髮還是軟軟的,短短的,像某種摸起來很舒服的植物。
她這樣摸著他的頭髮,低聲說:「其實,你要是覺得不開心,就不要改了。」
顧玦抱著她的腰。「黎莘,你忘了你自己,我也忘了我自己。我不知道從前的自己是怎麼樣,而且,我希望你也不要記得。」
「為什麼!」花了很長時間做人設的黎莘強烈抗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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