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田大夫戴上一雙不知犀牛皮的手衣,將籠子裡百般不願的小三花拉扯了出來。
「咪咪咪!」
【我不吃藥,我好的很,放手啊!】
薛懷瑾見藥童將一匣子黑乎乎的丹丸捧過來,喉中湧現出陣陣苦澀,他只余抗拒。
他最討厭吃藥了,苦得人舌頭髮麻。
「別鬧了小貓,吃了藥才能好得快,我可不想日日看你的大鼻涕,你乖一點。」
那句大鼻涕戳到了薛懷瑾的心窩子,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那樣子一定很醜。
也不用田大夫掰開他的嘴,薛懷瑾主動將那丸小小的苦澀藥丸吞了下去,引得田大夫和身後的女童滿眼稱奇。
「小月還是第一次見到肯主動吃藥的貓兒,阿爺以前見過嗎?」
女童名喚田月,是田大夫唯一的女兒,她聲音清脆,笑嘻嘻地打量著吞了藥丸的小三花,同她阿爺道。
田大夫撫著他的山羊鬍子笑著點頭,呵呵笑道:「阿爺也沒見過,娘子的貓兒頗有幾分靈性,日後長大了定是只聰穎忠心的貓兒。」
桑瑜聽得很高興,結了藥錢不說,還多給了一貫。
田大夫沒能推辭掉,只將貓兒塞回到籠子裡,細心叮囑道:「娘子切記,這藥一日給貓兒吃一丸便好,若好了便可停藥。」
說完又問了句貓兒染風寒的緣故,桑瑜便將給貓兒沐浴的事老實說了,畢竟自把小三花帶回來,除了沐浴也沒做別的。
田大夫一聽,忙不迭繼續叮囑道:「娘子大意了,雖說這天暖和,娘子還用了炭盆,但濕了毛髮的貓兒便相當於人無衣物濕了身子,何況這還只是只幼貓,春日的溫度尚不夠,需得盛夏才行。」
桑瑜一一記下了,看了眼籠子裡吃了風寒藥又呼呼大睡的小三花,心中難免愧疚。
「多謝大夫,日後定會小心照料。」
回去的路上,桑瑜覺得自己需要多了解一些知識,關於如何養狸奴。
未到日中午後,東西二市尚未開坊門,桑瑜便於半途中去了崇仁坊。
那裡每年都有趕考的學子聚集,書肆什麼的也最多,其中有一家喚作鴻仁書肆的,阿兄平日的書便在那裡買,誇讚過幾句。
桑瑜懶得再戴上冪籬出去了,便讓阮秋下去買。
阮秋細心妥帖,很快就將她需要的書帶了回來。
回到家,桑瑜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冊書,瞧見了上面方方正正的幾個大字。
《狸奴馴養手札》
光看這名字就相當合桑瑜的心意了。
到了春曉閣,還未睡飽的小三花自覺離了又硬又硌人的籠子,呼嚕嚕地跑到了貓窩裡睡,乖巧的不得了。
桑瑜見狀輕笑了笑,打開了那本《狸奴馴養手札》。
狸奴對陌生的環境會產生警惕的情緒,勿要強行干擾狸奴,等待它慢慢熟悉新家。
讀到這句時,桑榆詫異地看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三花,覺得不是所有的狸奴都這樣。
因為小三花剛來時就頗為大膽,不僅沒有如書中那樣畏縮膽怯,甚至還敢行逃躥之事。
希望日後能收收心好好待在家裡,莫要再讓她提心弔膽了。
繼續往下看,桑瑜面上浮現愧疚。
勿要立即給狸奴沐浴,以免受涼染病,若實在髒亂,可用巾子沾溫水擦拭毛髮。
桑瑜只恨自己沒有早早將這樣的手札買回來品讀,也就不會鬧出這個烏了。
好在田大夫看診過了,不是什麼大事。
聘貓歸來,需得將家中門窗關好,以防狸奴走丟。
桑瑜下意識去外面看了一眼,確定院門關得嚴絲合縫,才捂著心口回來。
家中院牆高大,也沒有什麼縫隙可以鑽出去,只要將院門闔上,小三花就絕不可能溜出去。
一日的時光就在桑瑜看手札中度過,期間去了爺娘院子裡請了一次安,阿爺阿娘正在手談。
阿娘下不過阿爺,卻偏偏不服輸,多年來總喜歡找阿爺對弈。
大概是又要輸了,桑瑜就見阿娘張牙舞爪地在同阿爺爭執著什麼,全然是占著上風的姿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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