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遠心中難受,他知曉李昭這話說得認真,她是真的想讓自己與這些事撇清,所以自始至終,她從未借自己的勢去做些什麼。
「三年五載也不算長,將來我們還有大把的時日揮霍,你曾說過你要有功於社稷,有利於百姓,這次是你施展抱負的大好機會,可不要讓我小瞧你。」
這話是當初在鳳翔府時自己同李昭說過的,沒想到她現在還記得,只是當初自己問她志向時,她求的還只是平安喜樂,衣食無憂而已。
第122章 勢有不可得,事有不可成。……
此事自然不能瞞著柳懷遠的父母,第二日柳懷遠夫妻兩個就一同來了柳府,想著告訴他父母,不是什麼重要日子,柳懷遠兩人提著禮上門把吳氏嚇了一跳,「前些日子公主才派人送來些輕薄布料和新茶,已經夠多了,今日這些又是什麼?」
柳懷遠笑道,「布料和茶葉都是殿下孝敬您和父親的。今日來時我同殿下去了趟東市,偶爾間瞧見這個鐲子同之前您摔壞的那個幾乎無差,就將其買了下來。」
吳氏將那個鐲子舉起來,對著陽光照了照,喜笑顏開道,「誒呀!這個鐲子同之前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懷遠當真有心了!」吳氏對著光看了又看,喜不自勝的將鐲子拿在手裡擺弄了半天才讓身邊的婆子好生收好,這才想起來關心柳懷遠,「怎麼一起去逛鋪子了?今日休沐?那你也該在家中好好歇歇,我聽你爹說你最近也是忙得很,你想吃些什麼,我讓廚房去準備?」
吳氏的話一句接一句,讓柳懷遠都沒有插嘴的機會,眼見吳氏要出去囑咐人準備吃的,柳懷遠趕忙攔下,「母親,不用這麼忙,我一切都好,今日來也是有事同你和父親說的,您快些坐下吧!」
「什麼事情這麼急著,你父親今日晌午指不定回不回來呢!」
「那我們今日就陪著您。」
李昭看向柳懷遠,示意他自己同吳氏講,自己找了個更衣的藉口離開了正堂,慢月陪著李昭在花園裡轉悠,柳家的花園講究個天然去雕飾,各處不像自己府上那般移步易景,但細看卻有古韻。李昭在池塘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彎腰去看水中的魚,興起時還伸手去逗弄。
慢月溫聲道,「殿下小心水寒,再傷了身子。」
李昭聞言也只是用帕子擦了擦手,看著水中的魚兒遊蕩,算著時辰想著在自己出來的時候夠久了,柳懷遠母子兩人該是說完體己話,這才起身往正堂走去,到了門口還刻意放重了腳步,甚至拿著帕子捂著嘴輕咳兩聲,這才緩步進了堂中。只見他們母子兩個挨著坐在那,吳氏甚至還沒來得及擦乾臉上的淚痕,忙起身別開臉低聲說道,「該是用午飯了,我去瞧瞧廚房做的如何了。」邊說邊起身往外走去。
柳懷遠站在那瞧著吳氏的背影,等吳氏走沒影了才看向李昭,替吳氏解釋道,「我母親是覺得從小沒將我養在身邊,有些虧欠於我,現下我又要去到那麼遠的地方,心裡難免難受,這才有些失態的。」
「愛子之心皆是如此,我明白的。」
一直到柳闊沛回來,吳氏整個人都有些低落,等柳闊沛進門瞧見柳懷遠和李昭,倒是一絲驚訝都沒有,尋常道,「回來了?」
柳懷遠站了起來給柳闊沛行過禮,父子兩個先後去了書房,柳闊沛瞧著柳懷遠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什麼事,說吧!」
「陛下將我外放至越州刺史一職,等到調令下來,兒子就要收拾啟程了。今日來便是將這件事告知父親與母親的。」
「越州?」柳懷遠也只是聽見越州兩字的時候抬頭看了柳懷遠一眼,然後就又垂下了眼去看手頭的文書,「是陛下親自指派的吧?」見柳懷遠沒有反應,柳闊沛哼道,「怕是永寧公主做的事讓陛下不安了,這才將你調到了越州吧?太子呈上去的那封奏疏其中必然有永寧公主的手筆吧?」
柳懷遠抬頭,疑惑看向柳闊沛,只見他冷笑道,「我在官場上這些年也不是白待的,永寧公主是個什麼心思,我還是可以猜出八九分的,陛下想來也是知曉的,有能力有手段,只是可惜了她不是個男子,不然陛下也不會是現下這麼個反應。既然去越州這件事已經敲定,便趁早著手準備,我給你寫一份名單,你到時路上
順便拜訪,至少不至於你到了越州無從下手。
早日做出功績來,也未必不能想法子將你早些調回來。」
柳闊沛這一番話倒是在柳懷遠的意料之中,倒也不覺失落,只是應下。
對此事最為震驚的反而是遊手好閒的齊霍,他痛苦哀嚎道,「柳兄就這般要棄我而去了,舍下我一個孤苦伶仃的在這偌大的長安可要如何過活啊!我不如白綾一條吊死在這房樑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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