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但我很想。」
小几秒後,他似是在她耳邊輕輕地沉了沉氣,他忽然又反問她道,「但如果我拿不到比賽的冠軍,你會對我失望嗎?」
「為什麼會失望?」
「比如,你其實期待了很久我會發揮很好,但很有可能我發揮失常了?」薄嶼說,「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黎霧一直以來都知道,她沒法替他做決定。
這一刻,好像心底在惶恐著會失去什麼,或是這樣溫存的瞬間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結束,她稍微放開了他一些,說,「只要你是在做你喜歡的事情不就好了嗎,我只想看到這個。」
「只是這樣嗎?」
薄嶼眉眼帶著笑,他看著她。
「……嗯,」她點了點頭,「只要你在做你喜歡的事,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忽然,她好像明白了她在害怕什麼,她的語氣也變得有些迫切:「如果你決定去比賽,無論你復健,或是訓練,都需要很多錢吧?你放心,我今天接到我們公司的項目了,我每個月都會拿到績效。」
薄嶼專注地看著她。
黎霧:「我是想說,如果你想復健,或者怎麼樣,我可以出一部分的錢……」
她抬起頭,迎上他的注視,來了一些勇氣。
「所以你繼續去射擊吧,我可以養你。」
我可以養你。
所以你不要輕易地從我的生活中抽身出去,好不好?
「只要你需要,哪怕你不上賽場,我也可以一直當你的觀眾……你想我安靜不打擾你,我就安靜坐在旁邊看著你,」她對他笑著,真誠地說,「你要我為你加油,那我就會永遠為你喝彩。」
房間內開了暖色燈,她在說這話時,眼眸像是星星一樣明亮,她的笑容明媚異常。
明明現在是晚上,看不到太陽,明明今夜風雨交加,烏雲密閉。
看不到任何星星和月亮的輪廓。
薄嶼只是看著她,嘴角虛虛地掛著一貫散漫的笑容,他的那雙黑眸中映出的都是她的身影。
許久,他都不說話。
黎霧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流露出某些情緒。
她或許有些僭越了,如果真的要重新開始射擊,無論是否比賽,都一定是一件非常燒錢的愛好,她好像把這一切都說得太過輕易了……
她無非就是覺得。
他遲早會回到他原來的生活環境。
她對於他來說,總像是一個意外中的意外。
「……算了,你都不說話,那我也不說了,我去洗澡了。」黎霧說著,便不再看他了,她手腳並用地跳下床,兩腳蹬上拖鞋。
手腕兒上挨過來一個力道。
薄嶼給她又拽了回去,他坐在床邊,她便是向後結結實實地摔進了他的懷裡。
她有些嗔怪:「洗澡都不讓?」
「你要養我嗎?」
他好像非常緩慢地消化了一番她剛才的話,如此才笑著重複了一遍。
向她尋求著確認。
「養啊,養得起,有什麼不行的。」
她坐在他的腿面上,還真的來了點兒勁頭,一五一十地道,「我來跟你算算這個帳。」
薄嶼向後懶懶地靠了靠,他一條手臂撐著自己,半抬起下巴看著她,眉眼之間帶著幾分倦色和興味:「算算?」
黎霧便和他掰著指頭算了起來:「你看你,吃得也不多,對吧?你現在也有一份工作,生活上的開銷我們本來就是一起出的。」
「然後?」
「去掉生活成本,無非就是你看醫生、做康復治療的錢?貴的找不起,我可以找點便宜的,性價比高一些的?比如我也可以去學一學什麼理療、按摩的手法,我來幫你復健。」
薄嶼忍不住地笑了:「也不是不行。」
「那剩下的不就沒什麼了?」黎霧煞有介事道,「我還真養得起你。」
可能是她媽媽在生活中比較節儉,萬事都精於計算,她還把他們來到深城後的所有開銷都回想了一遍,和他好好掰扯了一番。
薄嶼聽著她說,他一邊又給她抱回了床上,他輕輕捏過了她的腳踝,拿起了碘伏和棉簽,開始為她做消毒處理。
「可以,那你養我吧。」薄嶼聽完後,突然說。
黎霧見他低著頭,輕緩著手上的動作,慢條斯理地用棉簽在她腳上的傷口塗抹。
她一時好像連那絲絲縷縷的痛感都感受不到了,只是聽他淡淡地說著。
「我繼續去射擊,你養我,」他這一次抬起眼,笑著看住了她,「無論我拿不拿冠軍,無論我打不打比賽,你一直陪著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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