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賭輸了不甘心,」薄嶼說,「我不為你的不甘心負責。」
Olive徹底啞口無言。
阿義也不知該跟這外國人說bye還是什麼,跟上薄嶼:「你去上班了我幹嘛啊?」
「你不上學?」
「今天周末啊,大哥。」阿義說,「我要跟你學射擊!你今天下班什麼時候有空?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去求你老婆。」
薄嶼對他示意Olive:「你去找他,他會。」
Olive大概聽懂了薄嶼的意思,嘟噥:「我又不是來你們中國做慈善的,你不讓我收他錢,難道我管你要?」
「不行,」薄嶼沒什麼情緒,「我現在又不是只養我一個人。」
Olive:「你這是什麼意思?剛才你說你有女朋友,你為了你女朋友家業都不要了才從澳洲跑回來?」
薄嶼沒再和他多解釋,修長的背影遙遙對他揮手。
「走了。」
滑冰班的經理和薄嶼打了招呼,然後帶他進去。場地內傳來輪滑鞋踩踏地面的動靜,甚是嘈雜。
留下外頭兩個一大一小的人互相瞪起了眼睛。
Olive斟酌了幾個簡單的英語單詞。
「薄嶼是你朋友嗎?」
阿義大概聽懂了。
心想這人不會真是薄嶼派來教他射擊的吧,想破腦袋憋出個詞:「S、student?」
Olive:「……」
他煩躁地抓了一把捲曲的頭髮,拎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義:「……??」
那你問我幹嘛?
阿義剛在路上得知薄嶼今天把手機給黎霧了,昨晚放煙花時,他軟磨硬泡加上了薄嶼的微信。
這時他對著薄嶼快要消失在輪滑場地的頎長背影,「咔擦——」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薄嶼的微信。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告什麼狀,跺跺
腳,也氣呼呼轉身走了。
-
「叮咚——」
黎霧正撐著下巴頦,坐在洗手間的馬桶蓋上發著呆,手機突然震動了下,她猛然回過神來。
下意識以為是薄嶼發的消息。
想到手裡拿著的是他的手機,她登時就有些苦笑。
隔間外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有個女孩在打電話。
「……蘇檸檸也是很慘啊,她昨天和我哭訴,何敏柔說讓她要麼主動換個部門,不然只能給她調任到別的下屬公司了。」
「這幾屬公司的效益都很差,被安排到那兒跟被流放差不多了,工資待遇肯定沒總部這裡好啊。」
「說實話,全『長維』總部也只有我們部門最舒服點,又不拼業績又不怎麼樣,除了領導討厭一點,而且現在全公司的hc(職位人頭數)都很飽和了,她還能去哪裡?」
「那個黎霧也太多事了,多此一舉什麼啊,真是的,扈嘉良不也沒把蘇檸檸怎麼樣嘛?」
「是吧是吧,而且何敏柔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
可能是聽到了黎霧這個隔間在彈消息的動靜。
那女孩兒壓低了嗓音:「掛了掛了我先不說了,等下打字說吧。」
黎霧也不是故意跑這偷聽的。
今天大周末要慘兮兮跑來加班不說,還碰上扈嘉良也在,時不時就來辦公室盯梢,要麼就抓幾個加班的同事呵斥兩句。
雖然沒呵斥到黎霧身上,但也頗有點殺雞儆猴的架勢,她待著難受。
「唉,何必讓人在公司變得這麼尷尬啊……蘇檸檸都能忍,沒準還挺享受的,她個黎霧上躥下跳什麼啊?」那女孩兒不死心地和電話對面的同伴補了這麼一句。
黎霧無聊地扣了扣指甲蓋,起身拉開門出去了。
周末來公司的人並不多,中央空調都吝嗇地開了一小半,濡暑和潮濕黏膩地迎面撲來。
陌生的女孩兒洗完手正對著鏡子補妝,向後瞥了眼看到黎霧出來,登時瞪大了眼睛,馬上有了尷尬的神色。
黎霧也有點尷尬。
倒不是因為聽到了什麼,而是公司這麼多人,她還沒入職多久,現在似乎所有人都認識她了。
詭異的沉默蔓延,黎霧打開水龍頭洗手。
「……」那女孩兒趕緊用手蹭了一下嘴角的口紅,要拿自己那側的擦手紙,發現紙槽是空的。
黎霧關了水扯紙擦手,順手多扯下兩張遞過去。
「在我這邊。」
「哦,哦,好的……謝謝你啊。」女孩對她擠出微笑。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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