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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霧同他解釋著這些,帶他進門。

工人們聽女孩子和薄嶼說話的聲音,也津津有味的,像是沉浸入她這清甜乾淨嗓音里了似的。

他們還煙霧繚繞的,薄嶼不滿:「在別人家能不能把煙掐了?」

「好、好好,不好意思哈。」

黎霧抿唇笑,打圓場:「我爸平時也在家裡這樣,不過還是掐了吧。」

有人就小聲抱怨。

「什麼少爺脾氣這人……」

黎霧家雖是這破敗居民區的二手老房,不過她爸細心,她媽愛乾淨,兩室一廳的家不算大,勝在很。

她爸愛養花兒啊鳥兒啊的,去年在陽台養了只鸚鵡,不過店裡太忙,顧不上照料,就送了人。

只剩下一隻空蕩蕩的籠子。

黎霧讓薄嶼隨便看看,指揮著工人們,抬著那台新油煙機,上廚房幹活兒去。工人們挺好,見她買了洗油煙的,主動說安裝前後幫她清理清理。

黎霧給那一盒茉莉味道的冰激凌,放入了冷藏室,再去收晾乾的床單,疊了起來,收入在她的那小臥室攤了半塊兒地面的行李箱。

薄嶼也沒自己去「參觀」,這時抱起了手臂,站定在門邊,歪著腦袋。

黎霧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就與他聊了不打緊的,「我家很小吧?」

薄嶼掠過了眼四周,「還可以。」

「什麼叫還可以。」

「和我家的那儲藏室差不多大。」

他倒是實話實說。

「好嘛,」黎霧沒覺得怎麼,「不過我覺得我們一三口足夠了,你看那個書架,是我爸自己找了木板、電鑽給我打的,夠放我上初中、高中所有的課本和學習資料了,床是單人床……也夠我一個人睡的嘛,人一知足就高興了。」

她疊了進去一床小碎花的被單。

整個屬於女孩子的房間,都是這種簡單的暖色調。

薄嶼:「很溫馨。」

她說的那書架上,擺著幾個相框,有她一家三口的照片。

黎霧還笑吟吟的:「你看看呢,我爸爸和我媽,跟我長得一點不像,我從

小到大都不像他們之中的誰。」

「我和我哥也不像,他像我媽,我長得比較像我爸。」薄嶼不咸不淡說著,又注意到了,滿牆紅紅火火的獎狀之中,貼著的一張塑封起來的畢業照。

崇禮高中2020屆。

高三(12)班和(13)班大合影。

——如上的字眼。

白色校服翻飛,一張張青澀稚嫩的臉,黑壓壓將近八。九十號人,幾乎分不清誰是誰。

「對了,這個,」黎霧站了起來,過去他身旁,指尖點了點那照片,「你還記得這個嗎?」

「說起來,我跟你,好像是有點兒說不清的緣分哦……當時我們是一個班主任帶的嘛,劉松源老師你記得嘛?教數學的,咱們兩個班畢業,還合拍了一張。」

薄嶼的目光,隨著她圓潤乾淨的指甲,率先聚焦在了某一排的,某兩個人身上:「記得。」

「……」

他的視線徐徐移在她臉上。

「你當時就站在我旁邊。」

第37章 月光尾戒不能不去嗎【7.12修】……

37/月光尾戒

「……真的?」黎霧驚奇的瞠圓了眸子,詫異極了。

橫幅相片上,去掉最前面的校長、教導主任和老師們正襟危坐那排。穿著清一色崇禮中學夏季校服的學生們,站了滿滿當當總共五排。

黎霧至今記得清楚,她那天折騰了好久那厚重的齊劉海。臨近高考,壓力過大,捂出了青春痘,她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到上了三年高中、第一次露出光溜溜額頭的自己,立刻感到了陌生與自卑。

班長在外面催得緊,她什麼也顧不上——她可是拿了那一屆「優秀畢業生」的人,上午還在全校面前發言過!這麼想著,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出去了。

兩個理科班,女孩兒加起來不多,占滿了一整排。黎霧屬於在女孩兒里偏高挑纖細的類型,攝影老師一把就給她塞到了全是男生的倒數第二排。

那時,薄嶼站在她的右手邊。

同班的女孩們投來艷羨的目光,彼時黎霧卻緊張得手足無措,她的那痘痘實在太醜。

可從小到大,她好像就有這麼一種本事,天塌下來都能沒事兒人一樣——

反正他不認識她,她也不跟他談戀愛,這可是標誌著她高中時代結束,新的人生即將開始的照片。

所以,現在去打量這照片中的自己,她的那微笑燦爛,近乎眉飛色舞,頗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純真恣意。

哪怕眼中還透著一絲小小的無所適從——後來的她,甚至把這緊張歸結為,是因為這個「禍害」站在她身邊。

他們那時根本不認識,現在他居然說,他記得她?

「不可能,你別瞎說。」黎霧嘟噥了句,伸手就遮住了他倆,先否認了。

薄嶼好笑瞥她:「怎麼就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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