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嶼慢悠悠收回了視線,上了電梯,嗓音很淡,同樣德語回:「我一個月前就不在墨爾本了。」
Olive:「那你在哪兒?」
電梯門關閉。
信號斷了。
薄嶼抱著手臂,靠在電梯牆上,電梯鏡門是片灰濛濛的,色澤暗沉的金屬。
完全看不清自己,此時究竟是何種糟糕到落敗的形容。
腦海里好像只有她。
第33章 月光尾戒可以對她閉嘴了嗎(7.10……
33/月光尾戒
太過渾渾噩噩一個月。
電梯的轎廂沒動靜,薄嶼後腦勺抵著牆,靜靜闔眸。
直到門「叮咚——」響。
他才從外帶塑料飯盒隔絕不了的那一陣兒飯菜香氣里,睜開了眼,反應過來沒按樓層。
酒店開在老城區,定位普通,常有員工和客人共用一趟電梯的情況。
前台男經理從他住進來,就注意他好多天了,熱情打招呼:「先生晚好!外面雨很大吧~」
薄嶼的容色淡淡,清峻眉眼,不發一言。
男經理不在意他的漠然,殷勤為他按了樓層,保持微笑:「這麼大雨,您要出門和前台說聲,酒店可以派車接送您的~」
「噢對!前天您讓人送洗的LoroPiana夾克,不是弄上酒漬了麼,怕給您洗壞,特意聯繫了LV的專門售後,跟您那雙鞋子一起送去了,售後的人今天聯繫了我們,可能需要提供……」
沒說完,男經理眼前遞來了一張燙金黑卡,滿是對他的這番絮絮叨叨的不耐煩。
他沒反應過來接,薄嶼的手指微動,又對他揚了揚。
樓層到了。
薄嶼雙手抄在兜,走了出去,全程沒說一句話。
——這下終於能知道是哪家集團的公子跑來下凡了。
男經理拿著卡片,暗暗欣喜想。
這段時間,他們酒店圈兒小幅度地震,紛紛議論,這麼一個動輒清洗衣服就得找奢侈品專營起步的,有些衣服甚至矜貴到洗都洗不得的,竟然來住他們這四星小酒店。
每次一住,基本就是三五天,再換個地方。
這人看著年輕,最多二十二三模樣,甚至惹人天馬行空懷疑,會不會是什麼少年經濟詐騙犯,或者被通緝的——直到某天,布草的阿姨進了他房間打掃,看到了那隻某款布加迪跑車的鑰匙。
全中國開這玩意兒的公子哥們,都能數得過來。
男經理按捺住了吃瓜的興奮,把黑金卡正反面拍照給了LV那邊熟悉的售後,結果很快反饋。
客戶級別過高,為保護隱私不可查詢,不過姓「薄」,卡又是在南城開的……
男經理一拍腦門。
近來聽到過那些個總跟著南城的公子哥兒們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說,南城薄家找他都要找瘋了,港城這邊好像更是……
刷開門卡。
厚重的窗簾透不出一絲光亮,外頭的滂沱雨聲,瞬間把半間屋子的陰沉放到了最大。
門緩緩地合上了,走廊的光線隨之消失殆盡。
黑暗再次吞沒掉他。
房間裡帶來帶去的,加起來,基本只有那隻兩個月前他從南城帶去澳洲的行李箱。
怎麼去,又怎麼回來了。
食物果然是最能提醒人在這個世界存在感的東西。沉甸甸的、還發著燙的塑料盒子落定在茶几,香氣更濃,勾著人的胃隱隱發虛。
坐入沙發,薄嶼把礙事的遊戲手柄,亂七八糟的盤線,全部丟到一旁去。
昨晚打完了遊戲,他好像就是在這兒睡的?有點兒記不清。酒店的毛毯掉在地上,他又撿起來。
突然,毛毯的流蘇勾到桌面七七八八的易拉罐,大多空空如也。「嘩啦啦——」接二連三滾落,跌了半地,狼狽打起了轉兒,帶著無處安放的不滿。
菸灰缸跟著撲起了濃烈的灰塵,讓他後知後覺皺了眉頭。
似乎是踩到了電視遙控器,還是碰到了正在聯機中的Switch,前方電視屏幕陡然亮起。
簡直刺眼至極。
五顏六色的卡丁車小人兒們,發出快樂又躁鬧的喧譁,遍布在這隻有他一人房間的每個角落。
更顯得四面空得徹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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