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司修手機拿回來,放在耳邊:「她不好意思。」
溫蘭:.........
最近一段時間蔣司修次次刷新她的底線, 她基本已經接受了此時他確實就在樓上的事實。
「你打算怎麼辦,」她最後看了一眼客廳,扶著欄杆反身看夜霧, 「你什麼時候過來......算了,這個不重要, 你準備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 我們都在一樓,你不會準備要在這裡呆一夜吧...「
她語氣已經沒有責怪了, 每一句的急都像是不知道怎麼幫他們遮掩的慌亂。
「......」蔣司修良心未泯,還是有些愧疚。
把自己媽拉來做幫襯,並非他本意,不過...也不是不行。
他清了清嗓子,用敬稱:「您不用管了,我有自己的安排。」
溫蘭無語,不可思議:「你的安排就是現在睡在小黎的房間??」
她不清楚蔣司修說的那個睡究竟是什麼意思,但無論是哪個意思,現在這情況也實在是......
蔣司修像是沒聽出她情緒的激動,仍舊平穩:「嗯,您不用操心了。」
「先掛了,這兩天見了我再跟您詳細說。」他緩聲道。
音落,他按斷了電話。
溫蘭手機拿下來,看著已經跳轉到主頁面的手機屏氣不打一處來,她強行穩了又穩心神,還是沒有穩下來。
身後陽台門被拉開,蔣建河進來,他左手掛了件厚實的披肩,兩手抖了抖要給溫蘭:「你站外面幹什麼,冷不冷......」
垂眸看到她手裡的手機:「給誰打電話?」
溫蘭扯了披肩過來,沒好氣:「你兒子。」
蔣建河懵了一下,沒明白她這脾氣的來源,心想著轉移一下話題:「他什麼時候從慕尼黑回來?」
他和溫蘭只在柏林呆三天,想著有機會跟蔣司修見見。
誰知道這問題正撞槍口上,溫蘭揪了肩膀上的披肩塞他懷裡,語氣特別差:「今天下午。」
「啊?」蔣建河疑惑,「今天下午就回來了,現在在哪兒呢?」
溫蘭又氣又下意識幫兩個孩子遮掩:「我怎麼知道?問問問,就你長嘴了?」
蔣建河莫名被凶了一頓,更是一頭霧水,兩手搓著手裡的披肩不敢說話。
溫蘭兩步走到陽台門前,想起什麼似的轉回來,把自己的手機一併塞到蔣建河手裡讓他幫自己拿著,嘴裡念叨:「你生的好兒子!」
蔣建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臉懵著跟在她身後往廳里走,疑惑咕噥:「怎麼突然生氣......」
樓上蔣司修放了手機,重新躺回去,把身邊的人摟進懷裡。
她光滑的肩膀抵在他的前胸,他兩手交叉攏在她身前,把人完全抱裹在懷的姿勢。
程輕黎頭髮散著,一多半都夾在兩人之間,有點扎,不舒服,她動了動,不小心蹭到後面的人,被蔣司修按住。
他沒說話,但程輕黎也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麼地方。
她不太想睡,在他懷裡轉了個身叫了聲「哥哥」,男人閉著眼,傾瀉的月光從他身後灑進來。
窗簾較之前拉開了更多,房間有淺淺的銀光,程輕黎半撐著上身,就這么半垂眼,用目光描繪他的眉眼。
長久以來的相處,模糊了時間的概念,她已經忘了蔣司修在她這個年齡是長什麼樣子。
她伸手,指尖落在他的鼻尖,很輕地碰了兩下,忽然低聲說:「在我青春期的記憶里,你長得最好看。」
程輕黎很難描述那種感覺。
從她有強烈的男女意識......那是多大,八歲,還是九歲?他那時候已經是個抽條長高,身骨瘦卻不薄的少年。
身邊男孩兒都還是趴在地上打卡牌的豆芽菜,他卻已經是別人嘴裡保送少年班,長得又帥氣的哥哥。
再後來呢?再後來她上初高中,周圍的男生都長高,但跟乳臭未乾,中二得不行的這些毛頭小子比,他又是那個成熟沉穩,會穿著挺括的襯衣,在各種級別很高的學術講座里做演講的哥哥。
他先她一步成長,是她想像中所有關於「帥氣」的定義。
蔣司修淡笑著聽她說完這段話,依舊沒睜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很輕地晃了兩下,打破她的幻想:「你對我的想像太多了,輕輕。」
「是嗎?」程輕黎覺得他說得不對,他本來就好看,不然他上學時那些姐姐為什麼要追到家裡送情書。
她倒下去,蹭了蹭繼續窩進他懷裡,又問:「那你是怎麼想我的?我漂亮嗎?」
她聽到身後人悶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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