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小伙記性不錯,事無巨細重複一遍,說到後來放鬆不少,手舞足蹈聲情並茂,說完搜腸刮肚想一遍,確定沒遺漏,拿著經理給的封口紅包高高興興離開。
門關上,景泗問會所經理:「監控查了嗎,胡天在那之前在幹什麼,都見過誰?」
會所經理點頭,掏出小本子遞上前:「按您吩咐,我們把他從一進會所到離開的影像記錄全都查了一遍,這裡是和他有過接觸的人名單,後面是碰面的具體時間,期間他去過兩次洗手間,同一時間段確認洗手間裡沒人。」
景泗接過記錄本掃了眼,視線在其中一個名字上短暫地停留幾秒,無聲滑過,將本子遞給姜雙雙:「看看,能看出點什麼。」
姜雙雙不明所以,接過來認真瀏覽。
上面寫的名字絕大多數她都不認識,聽都沒聽過,唯獨兩個人,秦頌和林安靜,這可是熟得不能再熟。
胡天和他們是朋友,在宴會上湊一塊很正常,但景泗既然特意讓她看,那就說明這裡面有問題,比如:「是林安靜攛掇胡天來找我麻煩的?」
景泗挑眉:「你怎麼知道不是秦頌?」
「好歹交往了快四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她真的清楚嗎?清楚又怎麼會被當做替身而不自知,還以為遇到了真愛,像個傻子一樣。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瞎。」她賭氣道。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至少還有救,」景泗成功看到一隻氣鼓鼓的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河豚,彎了彎唇,才道,「的確不是他,他就算有那個腦子,也不至於對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別把他想太壞。」
姜雙雙撇嘴:「到底是你外甥,這樣你還幫他說話。」
景泗笑笑:「別把他想太壞,但你可以把他想得更蠢一點,盡情發揮你的想像力。」畢竟,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讓林安靜輕易就糊弄挑撥。
姜雙雙:「……」
其實聽說不是秦頌,她莫名鬆口氣,本以為他會再次刷新她的認知,還好,那人雖然狗,還沒爛到無藥可救。
景泗沒再逗姜雙雙,轉頭問會所經理:「你覺得胡家父子是演的,還是真不知情?」
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這位經理全程努力降低存在感,假裝自己不存在,被問話才撤掉隱身術,斟酌道:「胡天是這裡常客,為人衝動口無遮攔,優點是還算仗義,所以也交了一些朋友。他今天的行為完全符合他以往做事不過腦子的風格,不像演的。
「他爸胡山海一向謹小慎微,講究和氣生財,只要沒瘋就不會趟這趟渾水。況且,胡家的生意近來不太順,對南城的文娛項目迫切渴望,我猜胡天回到家,一頓揍跑不了。」
景泗垂眸。
他也是這麼想,但這麼一來,問題就出在林安靜一個人身上。大家從小就認識,以他對她的了解,這不符合她的性情。
倒不是說林安靜多善良,林家花錢花資源培養出來的接班人,不可能是只小白兔。而是按她以往的做派,要麼拿錢砸人,要麼安排人接近姜雙雙把她哄走,方法有很多,就是不可能牽扯到他。
趨利避害是人類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腦海中閃過姜雙雙那句道歉,景泗眼瞼一掀,頗有些玩味:「不管是誰,這是算到姜雙雙會鬧大,想讓她故意給我惹麻煩,由此被厭棄?」
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他不曾動心,何來厭棄。
將有動機這麼做的人在腦子裡過一遍,景泗心理有了數。無非是景氏的蛋糕太大,南城的文娛項目太誘人,某些陰溝里的老鼠眼紅不已,開始蠢蠢欲動了。
之前暗中推波助瀾想爆他的緋聞,引起董事會對他這個繼承人的不滿不信任,這次又想拿他的婚事做文章,讓他們母子失和,讓景氏股票動盪,而後自顧不暇?
那他們恐怕要失望了。
姜雙雙除了看臉這個毛病,言行直率簡單好懂,是個還不錯的合作夥伴。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歡他,他目前挺滿意,誰離婚他都不離。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大約半小時後可以結束,你是去吃甜品,還是讓司機送你先回去?」景泗接了個電話,起身要走。
被默認存在即是吃的姜雙雙:「……」
剛經歷過一點小波折,姜雙雙不想回去給人圍觀,也不太想自己離開,萬一被秦頌發現她落單,又跟回新房去,今天她關門可放不出他舅舅了。
「我在這裡休息一下可以麼,等你忙完一起走。」她小心翼翼問,怕他拒絕。畢竟作為乙方,她竟試圖跳過甲方爸爸給的AB選項,自創了個C,真是大膽。
景泗對這些小事向來好說話:「隨你,想吃什麼跟老徐說,讓他給你送過來。」剛掛掉的電話又響起,應該是急事,他示意會所經理留下照顧姜雙雙,匆匆離開。
於是,當姜雙雙坐著刷愛豆A美照時,會所經理托著一盤酸奶水果切片走來;當姜雙雙躺著給愛豆B打投時,會所經理端來一杯牛奶一杯咖啡;當姜雙雙趴著幫愛豆C噴黑粉時,會所經理推來一車日料。
姜雙雙:「?」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眼神一個勁往過瞟,你這樣我怎麼好意思繼續找我的愛豆DEF們愉快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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