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養出的是個什麼東西,他還能不知道嗎?這些年他忙著談生意四處應酬,家裡有點閒錢,這孩子早讓他奶奶和他媽幸慣得沒邊了。
他就知道早晚要壞事,卻沒想到這小畜生惹誰不好,偏偏惹最麻煩的一個。
景泗搶秦頌老婆的事,那是景家和秦家的博弈,這裡頭學問多了,沒見有頭有臉那幾位都選擇集體失明,他一個小嘍囉當什麼出頭鳥?
「實在抱歉,景少,是我沒教好兒子,這小混蛋喝了幾滴貓尿就得意忘形,好在沒真傷到姜小姐,否則我萬死難辭其咎。」胡山海點頭哈腰,把姿態放到最低。
生意場如戰場,他絕對不敢小看一個年紀輕輕就穩站高位的豪門繼承人,尤其被這位盯上的目標,至今沒一個能全身而退,輕則傷筋動骨,重則被景氏吃干抹淨,從此海市查無此人。
最可怕的是,這些事發生時他人在國外,還沒正式接手家業。那幾家的生意出了紕漏,就算猜到是誰動的手,卻找不到絲毫對方出手的證據,只能吃啞巴虧。
總之現在丟點臉不算什麼,好過一家子事後悄無聲息地破產,西北風都沒得喝。
說完他一把扯過胡天,照著他後腦勺用力一拍:「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景少和姜小姐道歉,你是不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
胡天也不是真醉,當然知道他闖大禍了,他就是沒想到姜雙雙會反抗,以至於把事鬧大。不就是勸酒,以前更過分的都有,也沒見她如何,這是嫁給景泗立馬翅膀硬了
他心裡其實已經認慫,可被這麼多人盯著,告饒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秦頌和林安靜隨後趕來,本以為就是雙方發生點口角,沒想到動了手,胡天還搞得這麼慘兮兮。
林安靜對此相當意外。
她了解小頌,也大概知道他那幾個好友什麼脾氣,只不過刻意讓他們多喝幾杯,暗中對話題稍加引導,胡天就第一個沖了出來。
沒想到的是,那個主動找上她的人也這麼了解姜雙雙,她果真沒再像以前那樣息事寧人。
這麼一來,那個辦法或許真的有用。
一開始是她想左了,總想將兩人強行分開,還是那人提醒她,讓兩個性格、三觀、生活習慣、成長經歷都不同的人住到一起,不用別人做什麼,他們自己就會先忍受不了對方。
所以,她不僅不能阻止他們同居,還要設法將他們強行湊到一起,讓他們短期內不斷產生摩擦,放大矛盾積累衝突。
既然距離產生美,那就讓他們沒有距離,只剩一地雞毛,相看兩厭。
要做到這點也很簡單,她一個電話告到景泗他媽那裡,景泗就不敢陽奉陰違,要麼認命和姜雙雙同居,不同居就離婚。
這是他罔顧人倫,當眾搶了外甥媳婦的代價。
而此時離婚對他、對景氏意味著什麼,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他心裡有數,當然知道什麼是最優選擇。
徹底想通這裡面的關節,她不再排斥由自己親手將那兩人捆綁在一起的提議,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附在秦頌耳邊一陣低語。
秦頌起初狠狠皺眉,少時表情漸漸鬆動,不那麼牴觸了,但不情不願。又過了會兒,低著頭若有所思。
未免節外生枝,林安靜沒提旁人,只說這是她的主意。
秦頌對她的話天然不設防,也堅信那兩人不合適,在看到姜雙雙小鳥依人般站在景泗身旁,連他來了都沒發現後,終於按下心頭的醋意,咬牙答應。
至於眼下,既然雙雙沒事,那他自然要拉好友一把。
「小舅,是誤會,胡天是我好朋友,跟雙雙也認識好幾年了,大家都挺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他上前和稀泥。
他心裡明白,胡天是因為聽到安靜姐心疼他,勸他別借酒消愁,這才跑來找姜雙雙麻煩的。事情因他而起,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胡天向秦頌投去感激一瞥,同時有幾分心虛。秦頌肯定不知道他剛才一時衝動差點打姜雙雙,不然也得跟他急。
景泗問姜雙雙:「是這樣嗎?」
姜雙雙點頭。
秦頌見狀鬆口氣,她還是向著他的,不願他為難。
才沖她溫柔一笑,卻聽姜雙雙繼續道:「如果我大外甥是指,前年他生日這人帶頭給我灌酒,不喝就是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面,去年他生日這人沖我講葷笑話,我離席就是裝純開不起玩笑,那我跟他是挺熟的。」
秦頌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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