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收到消息的秦頌從醫院趕回,一路狂奔衝進宴會廳,在門口還來不及大喊就被保鏢捂著嘴拖走。
冥冥中若有所感,姜雙雙轉頭剛好看到這一幕,眸中盪起漣漪。
看來那家醫院離這裡真的很近,不然原本打算一個小時才回的人,不可能才一刻鐘就趕回來。
還回來幹什麼呢?
淡淡冷香縈繞鼻尖,溫熱的呼吸落在頸側,像積雪草遇到暖陽,清冽又甘甜。好熟悉的氣味,秦頌也在用這款香水,聽說是私人訂製,世間獨一無二。
吹的吧,這不就是個二。
嚴謹一點來說,論這香調和氣質的契合度,景泗才是那個一。
不僅如此,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氣質到相貌再到談吐,景泗的一切都讓她有種淡淡的熟悉感,像秦頌,但高配版。
姜雙雙的意識一瞬模糊,險些以為自己大夢一場,她從來不是什麼替身,秦頌也沒說要換新娘,這就是他們倆期待已久的婚禮。
「後悔了?」景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將她拉回現實。兩人幾乎貼面,距離曖昧,引發台下一陣陣善意的起鬨聲。
姜雙雙下意識後退一步,不出意料迎上了一道毫無溫度的視線,不管他舉手投足間表現得多溫柔,她都能讀懂他眼底的涼薄,更不會在這虛假的深情里迷失自我。
「嗯,後悔了。」
「我不喜歡勉強別人,既然你——」
「後悔沒早點甩了他,剛才他被仰頭拖出去,那個死亡角度真的好醜啊,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又一次噎住的景泗:「?」
少時,景泗終於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親嗎?」
姜雙雙眼一閉,視死如歸:「親。」
第4章 叫啊
姜雙雙緊張地屏息而待,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你簽了協議,現在是一個職業演員,不過是一場吻戲,怕什麼,床戲都不帶皺眉的!
想法很囂張,身體卻慫得相當誠實,只是感覺到景泗的靠近,她已經僵直成一條硬邦邦的鹹魚干。
景泗無語,頭一次被嫌棄得這麼直白。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姜雙雙憋氣憋到大腦缺氧,以為景泗臨陣逃脫,偷偷鬆口氣。睜開眼,那一吻毫無預兆地落下,又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心情像坐過山車,以為平穩了卻陡然騰空,跟著一腳踩進棉花堆里,靈魂出竅般輕盈。那雙因為過分深情而格外危險的桃花眼,讓她發自本能地抗拒又著迷。
台下賓客詭異一靜,繼而爆發出更熱烈的起鬨歡呼聲,熱浪幾乎掀翻屋頂。
「親了親了真親了!」他舅舅和他女朋友,牛逼!
「臥槽這是我不付費就能看的環節嗎!」這可是景泗啊,跟老一輩人平起平坐,收拾同輩完全是降維碾壓。
「一下不夠,再啵一個!」有熱鬧不湊是傻子,就不信景泗還能挨個記住是誰喊的。
「酒壯慫人膽,活膩味了的可真多哈哈哈——舌吻!舌吻!」法不責眾,就喜歡在危險的邊緣反覆橫跳。
「這婚事小爺我同意了,親親親!」要作就作個大的,過了今天能吹一輩子。
景泗淡淡掃台下一眼,起鬨聲猛然一靜,那幾個跳得最歡的像被掐住了脖子,要不是場合不對,姜雙雙差點笑出聲。
回想起剛剛的親密接觸,她忽然沒那麼不自在了,只記得他唇微涼,那一吻也毫無溫度,不摻雜任何情慾色彩。
這婚禮是一場戲,男演員在全力以赴,所以哪怕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想要逃跑,她也要扛下去,絕不能退縮。
一片和諧中,秦迎趁幾個保鏢一起壓制發瘋的秦頌,對她放鬆警惕,猛地衝進門,因為不敢沖景泗發火猶豫一瞬,還沒開口又被反應神速的保鏢拖出去。
她狠咬保鏢一口,氣急敗壞大喊:「姜雙雙你個賤人,你瘋了吧,你知道那是誰你就敢親,你對得起我哥嗎?你怎麼有臉站在那,給我滾下來!」
啪。窗戶紙被捅破。
廳內的氣氛眨眼凝固。
秦頌這個妹妹是真敢罵,也就仗著她姓秦,反正同樣的話在場的沒人敢說。
這時候罵新娘子,打的可是新郎官的臉,沒見秦家長輩至今仍坐在主桌上,集體裝瞎,哪怕全程黑臉也沒人吭聲?
一旁的景家人更是老神在在,甚至樂見其成,這就是頂級豪門的底氣和傲氣。只要新娘性別女,管她什麼身份,景泗敢娶他們就敢認。
至於其他人,起鬨被掃一眼都腿軟,他們還敢打景泗的臉?他們只敢把臉伸過去給他打,還怕他不賞光不盡興。
姜雙雙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懶得回頭,多看一眼都是給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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