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況給了她一串紅痕,她就回贈面上一個。
兩清。
程遙青拍拍手,內心暗暗滿足。
「不疼?」
顧況口中卻呻吟:「師姐,疼。」
程遙青撫上顧況剛剛受傷的嘴角:「這裡?」
「不是。」顧況漲紅了臉,聲音越來越低下去,「是屁股。」
程遙青覺得這兩個字從他一本正經的小臉上說出來特別逗,有心要逗逗他:「剛剛不是親一親就好了麼?」
顧況被她噎了回去,臉鼓成了河豚,臉頰都變成粉色了,卻說不出話。
程遙青又往顧況耳朵尖落下一吻:「還疼?」
「嗚嗚。」顧況說不出話。
「親了還疼?」
顧況終於承認:「......疼。」
程遙青終於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早說實話,不就行了嘛。」
「師姐,你故意的!」
顧況這才反應過來,程遙青似乎從一開始就看穿了他。
好一招以身入局,瓮中捉鱉!
顧況恨得牙痒痒,偏生背上股上又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的思維無法集中。
「顧小況,跟我玩心眼,你還嫩著。」
程遙青拍了拍他氣鼓鼓的臉。手感彈性十足,拍起來舒服極了。
「師姐,你......你騙了我的吻,騙了我身子,還打我!嗚嗚嗚,我怎麼這麼慘......」
顧況心知所有小心思都被拿捏,索性叫起來。
程遙青卻道:「你在淮南王府,怎麼學了一番油嘴滑舌、胡攪蠻纏的腔調過來?」
顧況心道:我本來就油嘴滑舌,只不過日日被壓抑了習性。
嘴上卻道:「師姐,難道我嘴裡的都是假話?」
他掰著指頭數:「喜歡師姐是真的,不怨師姐是真的,屁股疼也是真的......哎呦!」
程遙青終於鬆口:「你別急,我叫人調了冰塊,馬上就送來了。」
顧況的眼睛一亮:「師姐,我就知道!莫夫人說得對,你最寵我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程遙青帳外傳來了稟報的聲音,營帳門口站著一個提著冰桶的探頭探腦的小兵。
程遙青把冰塊提回來,用麻布一塊塊包起來,嘴上狀似無意地重複了一遍:「寵你?」
她頓了兩秒:「莫夫人?」
顧況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師姐,你能不能有時候漏聽幾個字?」
程遙青刷地一下,把處理好的冰塊覆上了傷口:「不行。」
顧況只覺得屁股後面突然冷到刺骨,牙齒不由自主直打顫。但是灼燒般的疼痛感確實一下子就消退了好多。
他耐著冷意解釋道:「這句話是莫夫人說的,我只是轉述——轉述!」
程遙青好整以暇地坐下來:「所以你也覺得我寵你?」
顧況乖乖地點點頭。
他兩隻手得了閒,悄悄勾住程遙青的小拇指,晃呀晃。
程遙青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她覺得顧況有的時候像是個嬰兒,總要在手裡抓住點什麼才放心。
顧況每次露出點翹尾巴的樣子,都讓程遙青心痒痒,想要把那無形的晃動的尾巴給抓住了,不動了,垂下了。
所以程遙青笑吟吟問他:「打你板子,也是寵你?」
顧況明顯變得委屈起來:「師姐,能不能不要提這件事了……」
程遙青卻步步緊逼:「我怎麼不覺得,我對你有多特殊?」
顧況又恢復了氣鼓鼓的樣子。
程遙青很滿意。
她慢條斯理道:「不用妄想花言巧語討好了我,就能留在虎賁軍中。這裡不是你一個嬌生慣養小少爺該來的地方。」
顧況高興起來:「師姐,我知道了!你剛剛不高興,是因為你覺得我想討好你,於是好留在北境?」
程遙青不置可否。
「師姐不會又想要把我趕走吧?」
程遙青心想,什麼叫「又」,難道她丟下顧況,是犯下什麼罪大惡極的錯誤一樣麼?
顧況的手一下子用力攥緊了程遙青的手,聲音不自覺變得急促起來:「師姐,你為什麼就不能讓我留下呢?」
程遙青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拽得生*疼:「撒開!」
顧況依言,果然放開了手,臉上多了幾分黯然。
程遙青努力不去看他溢滿失望的眼睛。
「是因為那晚麼?」
輕飄飄的語氣,卻仿佛又千鈞重。
程遙青沒來由地心虛起來。
那晚,那晚。
果然這是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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