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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應該對準施暴者,而不是受害者。」

憑什麼不管是一些影視作品還是採訪,鏡頭都集中於受害的女性是多麼的無助,楚楚可憐,不應該是這樣的。

鏡頭應該記錄那些施暴者,是多麼可憎,多麼殘忍。

而不是用大篇幅長鏡頭來描繪受害者的脆弱。

溫禮說這話的時候眸光冷冽,帶著許安琪平時見她和她身上溫和氣質完全不相符的一股倔強。

讓許安琪想到她入職的第一天,當時她看到這個姑娘默默撿起c姐從二樓丟下的文件,周圍人全都視若無睹,只有她一個人去撿了。

出於好奇,本著看熱鬧的心理,許安琪瞧見她拿著盒飯走。

問她:「所以呢?你選哪邊?」

她哪邊都沒有選。

許安琪看著她拿著盒飯一個人上了天台,就著冷風在天台上一邊看雲一邊吃完了那盒盒飯。

之後也都是,大家都熱熱鬧鬧地分批去兩個房間一起吃飯,只有她,要麼是在自己的工位,要麼是在天台上吃飯,一次都沒有和大家一起過。

許安琪瞧著她臉上的倔強,嗤笑一聲。

「你還是剛出學校。」

「收起你那一點熱血的英雄主義吧。」

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像她一樣的人有麼?有,那簡直太多了。

可能在經歷過風雨敲打,仍舊保持初心的有幾個?

許安琪掀了下眼皮,緩緩出聲道:「想做英雄主義的夢,是要有靠山的。」

「你覺得米婭不是合格的新聞人,那又怎麼樣,她在速七台照樣活得風生水起。她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把你貶到紙媒來打雜工,別說你想拍那些有意義的東西了,你連紙媒都出不去,談什麼出鏡幹大事?」

「不止方哥,米婭認識的上面人大老闆很多,都是她的靠山。」

許安琪身子往前湊了湊,看溫禮如同看一隻從動物園待久了,被放回野生叢林不知怎麼捕獵,被圈養失去了天性技能的豹子,她淡淡張口問。

「你的靠山呢?」

……

溫禮這段時間徹徹底底清閒了下來,別說出鏡播新聞,她連去現場跑新聞採訪的資格也被剝奪,只能留在自己的工位上面敲敲稿子,或者幫部門列印一些文件資料。

速七台幾乎所有人都在為黃金時段的新聞忙得焦頭爛額,只有她一個人清閒得不行,眾人的忙碌熱鬧與她無關,她好像被遺忘在角落的一個透明人。

許安琪也不是常來找她,她們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

許安琪這個人和速七台大多數人都不太一樣,平常看著挺酷的,甚至還有種輕微亞文化的風格,整個人有時候也懶洋洋的,出熱鬧的時候她挺精神,這點和小玫瑰愛看戲的性子蠻像。

但速七台的其他人對許安琪都挺客氣,她是c姐身邊的得力幹將,據說早年間c姐來京的時候就投靠了她,幫著c姐拿下了不少含金量高的新聞。

很有能力,也鬼馬精靈的一個女生。

沒人來找溫禮,溫禮也就只用做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不像之前忙得那樣晝夜顛倒,準時下班回家過周末。

也有更多的時間和謝瓊樓約會了。

這個周末謝瓊樓接她去吃晚飯,溫禮一下午就待在家裡看電影。

謝瓊樓推開門,就看到小姑娘穿著件吊帶睡衣,腿上蓋了條米黃色的毛毯,頭髮散著,拿一塊紙捂在鼻子上面,眼眶微微泛紅,眸中噙著淚光。

「誰欺負我們禮禮了?」

「沒有人欺負我。」

謝瓊樓走過去,才發現溫禮是在因為電影情節哭。

小姑娘望向電視屏幕,眼角紅紅的。

謝瓊樓在她身邊坐下,伸手用拇指抹去她眼邊的淚水,有些好笑道:「怎麼看個文藝片也能哭。」

他時常不懂她,不懂她突然冒出說的那些話,也不懂她的淚點在哪裡。

小姑娘是一個很複雜的人,身體難受痛經很厲害的時候她不會哭,被醉鬼嚇到也不會哭。卻會因為吃火鍋紅鍋太辣了哭,因為看一部感人電影哭。

謝瓊樓在留學時閒暇之餘會看書,國外難懂的書有很多,但他仍有餘力去研究翻譯,回京大讀研時很多專業書籍也難以琢磨,他也能費時費力去思考參透。

他讀過很多晦澀難懂的書,她是最難懂

的一頁。

就像謝瓊樓隨意掃過屏幕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麼看一部美國的文藝科幻電影也能落淚。

沒什麼催淚情節,更偏向於邏輯的刻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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