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比金貴的人正淡然地看著自己吃飯，溫禮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謝瓊樓，你也要好好吃飯啊，不要累壞身體了。」

小姑娘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惹得謝瓊樓哭笑不得。

他應一聲，「知道了，小溫老師。」

「那你在我身邊，陪我好好吃飯，行不行？」

溫禮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說：「好呀。」

那晚是謝瓊樓送溫禮回去的，回的紅棠郡，他心疼她這段時間沒怎麼好好休息，沒折騰她，把她送到樓下就走。

溫禮已經學會怎麼和謝瓊樓說再見，她踮起腳，抱著他，和他交換了一個綿長而細膩的吻。

小姑娘輕聲開口，仿佛在做某種虔誠而又正式的承諾。

「謝瓊樓。」

「我以後都陪著你吧。」

謝瓊樓總會聽不懂她突如其來的這些話，但他卻是個很好的男朋友，從不掃她興，他也摸摸她的頭，漫不經心說：「好啊。」

「禮禮陪著我。」

儘管不知道承諾有多重。

*

這周日溫禮難得睡了個好覺，她大學時期晚十早八的作息來京市以後徹底被打亂，經常性地熬夜晚歸，今天破天荒地睡到了十二點。

陽光正好，溫禮起床洗漱完，從冰箱裡拿出東西，解凍後撕開一個小口，往烤箱裡放了個即熱芝士滑蛋培根卷。

邊吃滑蛋卷邊和何雨橙打視頻電話。

「你就吃這個啊禮禮？」

「沒事，挺好吃的。」

而且快。

從前總被董女士提醒著吃什麼什麼健康，現在忙完閒下來，也只想吃點方便的東西，什麼快吃什麼。

何雨橙也在吃飯，桌上擺了一桌東西，蝦餃掛麵還有飯糰，何雨橙把鏡頭對準飯糰給溫禮看，「禮禮，你看，這個就是我媽做的飯糰。」

「你過年回來來我家吧，之前總說讓你嘗嘗我媽做的飯糰，比公司旁邊那個便利店賣得好吃多了，那個便利店裡賣得蟹柳飯糰，蟹柳就那麼一絲絲，還沒有我小拇指粗呢……」

溫禮彎了彎唇，聽何雨橙聊她最近幾個月追星還有東旅台發生的事情。

「對了，你知道嘛？」何雨橙說：「小李離職了。」

「離職了？」

溫禮頓了片刻，也沒感覺很意外，相反她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從那個很久前的夜晚，小李問他如果不做新聞，她會不會覺得他很傻。

那會兒溫禮就猜到，這個零零後的男孩子，肯定還是要去追求自己熱愛的事情的，就像她選擇新聞一樣，即便旁人不理解，也是不肯動搖的。

何雨橙點了點頭，然後長嘆一口氣，「你走了，小李也走了，知薇姐又晉升了，天天都好忙，在東旅台就剩下我一個人了，都不知道該和誰說話……」

何雨橙是典型的需要「搭子」的人，也因如此，剛來東旅台被孤立是何雨橙最難過的一段時間。

溫禮安慰出聲，「沒事，等明年有大學生來東旅台，就又有新人陪你玩了，橙子會是很好的帶教老師。」

「肯定的！」何雨橙保證說：「就像我們禮禮一樣好，我才不會像他們一樣搞什麼職場孤立呢。」

「禮禮，速七台好玩嘛？」何雨橙好奇問：「速七台那麼出名，要的也都是精英，那裡的同事都怎麼樣呀？是不是真的很都市麗人？」

溫禮正欲開口，「都市麗人」就打過來了微信語音，溫禮和何雨橙說了一下，接起了米婭的語音電話。

她言簡意賅吩咐道：「國際機場，快來。」

「……」

溫禮扛著拍攝設備打車來到了國際機場，一進大廳，就看見燙著大波浪捲髮，紅唇高跟鞋的米婭，她身邊一個保安拽著一個黑瘦黑瘦的中年男人，旁邊還站著個拖著行李箱身穿黑絲包臀裙的辣妹。

溫禮走過去，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女人在機場被人猥褻，態度強硬地抓住男人，當即改簽了航班要報警。

調試好麥克風，溫禮扛著攝像機，米婭舉起話筒對準男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黑瘦男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我以為她著急走嘛，摸就摸了，也不會計較什麼，而且你看她穿得那樣子，不就是想被人摸的麼……」

男人胳膊被抓著，眼神還不老實地上下掃女人的包臀裙低胸裝。

「你說什麼？」女人眼睛瞪大，眸中儘是怒氣和不可置信。

米婭見狀，給溫禮遞過來一個眼神，示意她鏡頭對準女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