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招急得不行,「谷主,王妃她……」
「死了。」
如驚雷炸在頭頂,所有人都懵了。
陳招,「不會的,王妃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她不會死的,主帥也說過,王妃有,有什麼魂護體,死不了的,說不定一會又活過來了……」
「這次是真的死了。」清風揚道,「她的元魂已經到了殿下身上。」
眾人齊齊望向蕭言錦,驚訝的發現,他身上籠罩的那層黑氣似乎淡了一些。
陳招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流著淚喃喃道,「怎麼會這樣,不是說無法剝離麼,怎麼突然就……」
清風揚,「一切都是命數,燈草是替殿下應劫的人,她完成了她的使命。」
「不是這樣的,」陳招大聲反駁,「王妃與主帥是恩愛夫妻,他們應該白頭偕老,不該陰陽相隔,老天不公平……」
沈瀾心,「谷主的意思,主帥有救了?」
「殿下借了燈草的命,」清風揚看了蕭言錦一眼,「大約明日,殿下就能醒。只是醒來後……」他嘆了口氣,「給王妃準備後事吧。」
陳招心裡難受得不行,但也知道無力挽回,她去抱燈草,燈草的胳膊緊緊摟著蕭言錦,怎麼也扯不動。
她不敢用力扯,只好向清風揚救助,「谷主。」
清風揚道,「用熱帕子捂一捂王妃的手,好生跟她說道說道,她會鬆開的。」
段義松重新打了熱水來,五大三粗的漢子本來情感不外露,卻怎麼也控制不住眼淚,嘩嘩的往下淌。燈草是恩人,是主子,亦是他的朋友和親人。
陳招用熱帕子給燈草捂手,抽泣著道,「王妃,您鬆手,谷主說主帥還有未完成的使命,他能活過來,您先,先走一步……」說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但燈草真的就緩緩鬆開了。
陳招把燈草抱到另一張榻上,準備給她擦拭換衣,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若夢見清風揚負著手,迎著寒風往遠處走,快步追了上去,「谷主。」
清風揚沒停步,也沒說話。
「您是不是早知道如何剝離元魂?是不是您讓燈草把命讓給主帥?」
清風揚望著暮色下蒼涼的大地,「老夫不知道如何剝離元魂,也沒讓燈草以命換命,老夫說過,一切都是命數。」
若夢紅著眼睛,「燈草太可憐了,小時候受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遇到主帥,還沒過兩天好日子呢,怎麼就……」
清風揚負手站定,「燈草是婫人,婫人有婫人的命數。」
若夢沒明白,「谷主的意思是……」
「老夫沒什麼意思,」清風揚看著走過來的沈煥臣,「非常時期,應該快些讓王妃下葬才是。」
「若主帥明日就醒,這事只怕得等主帥來定奪。」
清風揚扯了扯嘴角,「也罷,橫豎是要鬧一場的。」
——
蕭言錦感覺自己一直沉在幽暗的水底,可突然間,他被人提出水面,壓在胸口的大石被搬開,空氣進來得太快,導致他喉嚨一陣抽搐,猛的咳了起來。
「主帥醒啦——」
「主帥,您怎麼樣?」
「主帥,主帥……」
蕭言錦緩緩打開眼皮,看到沈煥臣關切的眼神,他旁邊是沈瀾心,再過去是崔離,陳虎,劉震宇……
他虛弱的喚著,「燈草。」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避開視線接觸。
蕭言錦還有些渾沌,不夠清醒,沒看出他們在迴避什麼,又叫了聲,「燈草。」
「王妃在照料青奴,一會就過來,」沈瀾心臨時撒了個謊。
劉震宇補了一句,「旁人近不了青奴,它只聽王妃的。」
蕭言錦沒多想,迷迷糊糊闔上了眼。
「清谷主,」沈煥臣扭頭喚清風揚,「您快來看看主帥,他又暈過去了。」
清風揚過來探了脈,「不礙事,毒素已經排出體外,他十日水米未沾,有些虛弱,先餵碗溫熱的湯,一個時辰後,再餵小米粥,米粥里加了黃金參果,有助於主帥恢復體力。」
說話間,陳招端著熱湯來了,若夢剛要接,沈瀾心道,「我來吧。」
她接了湯碗,舀了一小勺,先探了探溫度,才慢慢餵給蕭言錦。
蕭言錦並未沉睡,食物到了嘴邊,本能的張開,咽下了那口熱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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