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震宇趕到了,見她滿臉無奈的神情,「若是這樣做能讓王妃心裡痛快些,便隨她吧。今日是第九天,還是一天主帥就……別說王妃,就是我也想把姓許的女人拖出來鞭屍一頓。」
「我何嘗不理解王妃心裡的痛苦,但她是主帥親封的將軍,為人處事不該如此偏激,主帥若是知道……」
「主帥若是知道,也不會怪王妃的。」劉震宇道,「趕緊跟上去吧,如今王妃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沈瀾心沒再說話,策了韁繩,追著大軍奔去。
燈草一氣兒跑到河邊,讓人把許怡憐的屍體扔在地上,這一路奔波,許怡憐的頭髮散了,珠釵掉了,衣裳也磨破了,臉上滿是灰塵,不見了剛才恬靜的沉睡模樣。但燈草不解氣,她寒著臉,抽出軟鞭,狠狠朝許怡憐抽打。
燈草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許怡憐毀了她的一切,也毀了大楚百姓的希望。
世上為何在這樣歹毒的女人,因為得不到,所以要毀滅,全然不顧及大局與其他人的感受,只為一己私心,這種女人應該下地獄,永生不得超生。恨像一把大火,燒得她難受,她恨得要抽斷許怡憐的骨,抽乾她的血,讓許怡憐在人世間再不留任何半點的痕跡。
沒有人制止她,任她無聲的渲泄,直到她精疲力盡,還不肯罷手,段義松才上前,「王妃,您歇會兒,屬下替您打。」
燈草不住喘氣,看著被她打成一灘血肉模糊的許怡憐,默了一下,道,「給她身上綁上大石,沉入湖底。」
段義松應了是,和幾個親衛一起把許怡憐綁上大石沉到了河裡。
燈草抬頭,天仍是陰沉沉的,大風從枯黃的草地上呼哮而過,她問,「什麼時辰了?」
「近午時。」陳招答。
燈草臉色倏地一暗,縱身上馬,朝著駐營一路狂奔而去,出來一趟,半天的時間又過去了,留給她和蕭言錦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第543章
王妃在哭
聽到燈草挖墳拋屍的消息,蕭言鎮並沒有怒,反而一喜,「這麼說,肅王果真是死了。」
尹秀生笑道,「恭喜陛下終於除了心頭大患,這天下,再無人起歹心。」
蕭言鎮,「現在就看沈煥臣的了,他若聰明,便知應該早些結束這一切,還天下太平。」
「沈家早已經被軟禁,沈煥臣是個孝子,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老太君死,會歸降的。」頓了下,又問,「陛下,燈草把許將軍沉了河,要不要派有把許將軍的屍體打撈上來,再好生安葬?」
蕭言鎮搖了搖頭,「她殺了梁王,本是死罪,看她帶罪立功,朕才封賞她,已然封賞過了,不必再多此一舉,這是她的命數。」
尹秀生應了是,心裡卻是唏噓,許怡憐大概想不到,她拿命換來的封賞,短短兩日就到了頭。
消息傳到慈安殿,魏太后端著茶盞,愣了半天神,蕭芙玉冷笑兩聲,「至親骨肉沒當回事,倒是仇人替四哥報了仇。」頓了下,又道,「其實也算不上仇人,每次都是我自找的,細想想,這裡頭少不了許怡憐的攛掇。」
魏太后有些意外,沒想到向來清高自傲的蕭芙玉也有承認錯誤的時候。
她問,「許怡憐摻和了你和燈草的事?」
「騫馬那次,原本我沒無意參加,是被許怡憐遊說才參加的,結果墜了馬。後來燈草關在西行宮,也是許怡憐帶我去箭樓,我才想著從箭樓射她。溫容說燈草從不說假話,我不信,非要信許怡憐,被她當棋子對付燈草,母后,我好後悔,為何從前沒有看清這條毒蛇。」
魏太后嘆了口氣,「因為血脈親情,我們都向著你大哥,對肅王和燈草沒來由的厭惡,我們看重血緣,可是在帝王眼裡,血緣親情是個笑話,誰看重,誰就輸了。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讓肅王上位,肅王心胸寬廣,不會介意你大哥是嫡長子,也會善待我們母女,只可惜,母后與你一樣,明白得太晚了。」
蕭芙玉默了半響,「母后,肅王……三哥真的死的麼?」
「燈草恨得把許怡憐從墳墓里拖出來鞭屍,大約是真的吧。」
「三哥死了,大哥如願了,他會不會變回從前的樣子?」
「人心,慾壑難填,難吶。」
「沒有了三哥的大楚會如何?」
魏太后搖了搖頭,「哀家原想著魏家會出面,現在看來,魏家也是明哲保身,不管是你大哥在位,還是肅王上位,他們都能獨善其身,百年不倒的大世族,始終為的是自己的私心。」
——
燈草想停住時間,可第十日還是如期到來。
大軍整齊列隊,所有人都守在主帥營帳外,靜侯蕭言錦死訊的來臨。
燈草獨自守在榻前,握著那隻已經發黑僵硬的大手,感受著生命一點一點從蕭言錦身上褪去,把他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陳招的聲音在營帳外響起,「王妃,水好了。」
「抬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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