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燈草就是婫人。」
若夢睜大了眼睛,看看燈草,又看看蕭言錦。「她真是婫人?」
「嗯。」
若夢仔細端詳,「婫人和我們長得一樣,沒什麼區別嘛。」想想又道,「怪不得燈草能找到那麼多山珍和靈藥,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她卻能看見。她真的能起死回生麼?」
蕭言錦點點頭,「應該是的,我親眼看到姬尋把她挑在劍上,活不成了,可最後她沒有死。哪怕被捅了心臟,過一晚她也會醒來,但這次……」
「我覺得不用擔心,」若夢道,「燈草既然是婫人,又有元魂護體,怎麼都會沒事,從脈相上看,也沒有性命之憂。那昆竺教,我也知一二,邪乎得很,練的是大力金剛功,尤其要小心他們的金輪,撞上就沒命。姬尋重傷,憑燈草一人之力與他們斗,沒有勝算,肯定是她動用了元魂的功力,才把自己搞成這樣。」
蕭言錦,「會不會是元魂有損?」
「元魂若有損,燈草的命就保不住了。」若夢說,「看樣子,她是透支得過了,得要一陣子才能恢復,別心急,再等等。」
蕭言錦拎起黃銅火盆,「你守著她,我去加些火食。」
「還是我去吧。」若夢說著,拿過火盆下了馬車。
溫容在燒火,熏得一臉髒兮兮的,眉兒扯著袖子替他擦試,見若夢過來,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
若夢見火燒得挺旺,笑道,「溫公子這火燒得不錯呀。」
溫容無精打采,拿了根樹枝在底下拔了拔,「早知道是這般境況,不如在倉瀾縣就讓他們抓去,回了上京,便是進死牢,也好過在這荒郊野外挨凍受餓。」
若夢用樹枝夾著燒紅的火食放進銅盆里,上頭再蓋一層薄薄的灰燼,「是啊,早知道,溫公子應該一直呆在娘肚子裡不出來,也好過在這亂世顛沛流離。」
車內,蕭言錦撫著燈草的臉,語氣輕柔,「還不肯醒麼?你已經睡了很久了,老郎中說你打敗了昆竺教弟子,是怎麼做到的?一定很辛苦吧,看你累得夠嗆,怪我,我沒思慮周全,應該帶上你一起走的。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若夢站在馬車邊,聽著蕭言錦低聲說話,鼻子莫名有些發酸,身負重任的主帥,唯有對自己妻子的時候,才會有這般柔情。
就在這時,燈草眼皮突然彈開,愣愣的看著蕭言錦。
蕭言錦一喜,「你醒了。」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燈草平時看他,目光是有焦點的,可現在,她眼神發虛,不知在看什麼,似乎全部注意力都在別處。
「燈草,你……」
燈草坐了起來,起得太猛,頭有些暈,搖搖晃晃又要倒下去,蕭言錦慌忙扶住,若夢聽到動靜也挑起帘子,「王妃醒了?」
燈草沒答話,滋溜一下從若夢身邊跳下去,人直直的倒在地上。
眉兒離得近,剛要伸手扶她,燈草卻耳朵貼地,豎起一根手指對她搖了搖。
眾人都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了,燈草。」蕭言錦捏著嗓子說話,生怕聲音大了嚇著她,「你聽到什麼了?」
燈草聽了一會兒,嘴裡吐出一個字,「跑。」
溫容,「為什麼要跑,誰來了?」
眉兒,「是不是有野獸?」
蕭言錦也把耳朵貼地,但什麼都聽不到,不過他相信燈草,低喝,「快進馬車,連夜往寶陽行進。」
溫容,「不會吧,剛剛才歇會兒,我骨頭都快顛散架了。」
蕭言錦冷聲道,「你可以留下,反正回了上京,蕭言鎮也不會殺你。」
溫容不敢多話了,帶著眉兒麻溜的鑽進馬車。蕭言錦長鞭一甩,踏雪昂首嘶鳴,飛快的跑了起來。
燈草進了車廂又焉了,靠在若夢懷裡,不過人是醒著的,若夢給她餵了點水,又掰了點碎餅子餵她。
吃了點東西,燈草雖然還是有些萎靡不振,看起來倒是顯得好些了。
「誰要追我們?」溫容問。
燈草嚼著餅,漠然答,「敵人。」
若夢,「你聽到了什麼?」
「馬蹄聲。」
眉兒豎起耳朵,「王妃真聽見了?我可一點也沒聽到。」
燈草,「十里之外。」
眉兒一臉不可置信,「十里之外你都能聽到?」她問溫容,「公子爺信麼?」
溫容,「信。」
眉兒又看若夢,若夢點頭「我也信。」
婫人在某些時候有預知危險的能力,燈草說聽到了,那就一定聽到了。
眉兒雖不知他們為什麼信,但大家坐在同一條船上,她……姑且也信吧。
若夢把燈草的話告訴蕭言錦,蕭言錦越發抽打馬,「駕,跑快些!」
敵人是一騎一乘,他這馬車上坐了五個人,相比之下,速度會慢一些,十里路程,只怕天亮之前就會追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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