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糾正她,「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又補了一句,「如果我死得了的話。」
許怡憐皺眉,「什麼意思?」
燈草沒說話,刷刷兩下,挑了朵劍花。
許怡憐朝渡川使了個眼色,迎上了燈草的劍,劉登立刻拿劍一擋,渡川的劍卻也到了,架住了他的劍,空袖子一揮,劉登只覺右胳膊一陣巨痛,血沽沽流出來,慘澹月光下,渡川的袖口露出陰冷的鐵鉤。
劉登的胳膊被鐵鉤剮去了一塊肉,疼得幾乎抬不起來,扭頭去看燈草,銀光一閃,渡川的劍逼到了跟前,他只好避到一邊,與渡川展開了廝殺。
燈草苦練無名劍法許久,找蕭言錦與冷鋒都比試過,但始終是自己人,打起來難免縛手縛腳,現在對陣許怡憐,便毫無顧忌,漠然的眉眼間頓現肅殺之氣。
長離划過一道淺淡的銀光,在這漆黑夜中驟然一亮,映出許怡憐滿臉陰冷之色。
許怡憐的劍法得自於許迢的親傳。那時蕭言錦常來大將軍府向許迢討教,許迢與蕭言錦談論劍法,她在一旁認真聽,也拿柄木劍比劃比劃,許迢見她有興趣,便指點一二。後來蕭言錦入了營,離開上京,她的劍也掛上了牆,再沒取下來。再後來,她被梁王玷污,嫁進梁王府,又拿起了劍,用父親教的心決,偷偷練習,本想有朝一日殺了蕭言鈞,卻發現殺梁王容易,脫身不易,她不願為了蕭言鈞斷送自己的性命,只好忍了下來,也極少在人前顯露她的劍術。
「叮!」兩劍相格,撞出極細的火花,燈草站著沒動,許怡憐後退兩步,她眯了眯眼睛,怨毒的盯著燈草,偷偷苦練數載,居然不是小叫化子的對手,這口氣如何忍得?
她怒喝一聲,劍尖抖動不休,以一個極刁鑽的角度,斜刺過去,燈草不慌不忙,身子後仰,雙腿屈膝,看似僵硬的身子竟折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堪堪避開那一劍,同時右手一提,長離橫向划過,「哧啦」一聲,在許怡憐的冑甲上劃出一道印子。
表面看,只是一道印痕,許怡憐卻覺那一劍劃在了五臟六腑上,疼得她後退數步,長劍插地,方才停住。
抬眼的時候,她滿臉驚詫,沒有想到燈草內力居然如此深厚。
正驚魂未定,燈草持劍又殺過來,許怡憐轉身就跑,燈草自是緊追不捨。
劉登餘光瞟見,忙喊道,「王妃別……」
一分神,話沒說完,被渡川一劍刺中左肩,他悶哼一聲,剛穩住身子,渡川又一劍刺中他右腿,劉登心裡著急,想追上去,身子卻搖搖欲墜,被渡川逼得抵在樹上,眼看那劍又刺過來,幸而幾名士兵一擁而上,攔住了渡川,劉登趁機脫身,捂著傷口,踉踉蹌蹌的追著燈草去了。
燈草追著許怡憐出了密林,到了一處斜坡,沒有那些礙事的樹,這裡更方便打架。
許怡憐的目光像毒蛇般陰冷,不住喘息著,「你如何練的內息?你,倒底是什麼人?」
燈草提劍慢慢靠近,「你的死期到了。」
正要一劍刺過去,光影一閃,渡川攔在許怡憐身前,空空長袖一甩,長離劍被鐵鉤鉤住,半寸都進不得。
渡川冷冷道,「是你的死期到了。」
第460章
見識到戰爭的殘酷
燈草只覺額角一涼,抬頭望去,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下得不密,輕盈的雪片子漫天飛舞,淡淡月光下倒顯出一種別樣的意境來。
渡川眸光一閃,幾乎是無聲,劍光如水,瞬間到了眼前。
燈草一驚,本能的推掌,赤手抓住劍刃。
渡川陰笑,「這可是你送上門來的。」說完手腕翻轉,劍刃換了方向,燈草虎口一震,手心又被割了一條血痕。
她低吼一聲,憤怒的一拳打出,雖然凌空,強勁的風卻讓渡川迷了眼睛,燈草手一抬,抽出長離,一道清亮的光快速遊走,刺向渡川腹部。
渡川肚子往後一縮,劍尖卻順勢劃下,在他腿上劃出一道血痕。
許怡憐大驚,喊道,「小心,這賤人有古怪。」
渡川亦是驚詫,他與燈草交手數次,好似每到關鍵時刻,燈草便會爆發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讓她絕處逢生。
渡川退了兩步,盯著燈草,許怡憐道,「她內息渾厚,你要擔心。」
渡川陰沉著臉,臉頰微微顫動,將長袖一抖,露出鐵鉤,另一隻手持劍,慢慢朝燈草逼過來。許怡憐則繞到燈草後方,尋找機會。
燈草腹背受敵,緩慢挪動腳步,看一眼渡川,又看一眼許怡憐。
許怡憐朝渡川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進攻,兩柄劍一前一後,一隻鉤從旁側封住燈草退路,饒是燈草有三頭六臂,一時也應接不暇。
「當」!長離再次被鐵鉤扣住,動彈不得,眼見劍光到了眼前,燈草閉上眼睛,瞬間狂風大作,雪片子似有了生命,急墜而下,齊齊炸開,糊了渡川和許怡憐一臉。
倆人同時抹了把臉,燈草趁機脫身,揮舞著劍,雪花像條游龍,隨著劍尖的指引,慢慢凝結在一起,燈草大喝一聲,「去!」
雪團擊中渡川臉頰,力道不輕,渡川被打得身形搖晃,許怡憐卻趁機一劍刺來,燈草聞風轉身,還是被劍尖劃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三人退開,各自喘息。
許怡憐與渡川交換著眼神,從剛才的交手來看,燈草雖然內息深厚,卻經驗不多,集他們二人之力,應該能殺了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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