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跟著她家主子煽風點火，「是啊，按說王妃與殿下是一家，殿下該待王妃更親厚才對。」

若夢，「打仗是好事麼，帶著王妃往危險的地方跑，這算哪門子夫君？讓王妃遠遠躲著，才是做夫君的心意吧。」

燈草，「論打仗，沈都尉比我有經驗，帶她去是應該的。」

溫容吃吃笑，「也好，他捨得把你留下，往後就跟爺做伴吧。」

眉兒悄悄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主帥可說了，爺再說混帳話，都記著，一起算帳。」

溫容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你敢告狀？」

若夢，「這話我也聽到了。」

青奴沖溫容側了側腦袋，「咕咕。」似乎在警告。

若夢和眉兒都笑起來，溫容惱羞成怒，「虎落平陽任犬欺，一個扁毛，畜生也敢給爺臉色看，等回了上京，到了爺的地盤，讓你們一個個好看。」

若夢，「真回了上京，那必是主帥成事了，上京乃是主帥的地盤，哪輪得著溫公子托大？」

溫容被懟得無言以對。若夢說的沒錯，若他們都回了上京，必是蕭言錦問鼎承明宮，成了大楚的主人，天下都是蕭言錦的，哪還有他的地盤？

燈草幫若夢烘好了藥膏，帶著青奴走了，溫容叫她，「天冷，別出去，在帳里呆著吧。」

燈草搖搖頭，頂著寒風和飄雪，繞著營帳走了一大圈，蕭言錦說讓她在附近走走，多半是想讓敵人看到她，才能成為餌。

一回頭，劉登跟在後頭，再遠些的地方，百名親兵列隊跟著。

她心裡一暖，繼續往前走去。

一隻鷹衛，一個護衛，百名親兵，哪怕要她涉險，蕭言錦也會做最周全的保護。

第457章

瞞天過海

燈草看著地圖，問崔離，「主帥現在在哪兒？」說完，意識到了什麼，又道，「算了，主帥行的是機密之事，不必告訴我。」

崔離笑道，「在王妃跟前，主帥沒有機密。」伸手指著一處，「應該到這兒了。」

燈草不認得前頭那字，「什麼溝？」

「曹溝。」

「主帥要攻下曹溝？」

「嗯。」

「為何？」

「那裡有鐵礦。」

燈草明白了。「鐵能制兵器。」

崔離讚許的點頭，用一種表揚小孩的口吻，「王妃真聰明。」

燈草，「……」

她盯著那個地名，看了許久，突然轉身走了出去，崔離道，「王妃，外頭又下雪了，小心著涼，還是在屋裡呆著吧。」

燈草說，「我喜歡下雪。」

某些留在記憶深處的畫面，總伴著漫天大雪，於她，是一種溫暖。

陳招追上去，要給她披翠色大氅，燈草不要，她討厭把自己裹得像個球，陳招無奈，又換了狐毛的披風，雪白的顏色，走在雪地里，幾乎融為一體，不容易分辯。

許怡憐用千里眼來來回，回搜了好幾次，終於看到了燈草，瘦小而挺拔的身影，腰上挎著劍，走路帶風，披風往兩邊散開，露出內里銀色的冑甲，像個剛入伍的小兵，有那麼點意氣風發的派頭。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隨著燈草走動的軌跡而移動著。

隔得遠，渡川瞧不清楚，「是她麼？」

許怡憐點了點頭。

渡川，「我摸過去殺了她。」

許怡憐睇他一眼，渡川微紅了臉，「再給我一次機會。」

許怡憐道，「不是你殺不了她，是她總也死不了。這其中的古怪，還沒弄明白，不要輕舉妄動。」

渡川默了一會兒，說，「都十來天了，要圍到什麼時候？」

「還早，且等著吧。」許怡憐道，「才下了兩場雪，不急。」

「他們二十萬，我們三十萬，兵力多了三分之一，就算硬拼，我們也有勝算。」

「肅王親自操練的兵，都是悍兵，不說以一敵五，也能敵二三，三十萬對二十萬，我們沒有勝算，只能圍，不能攻。」

渡川說，「皇帝用西北軍誘肅王出征，難道肅王會想不到皇帝的用意？他會不想對策就出征？」

許怡憐神色一凜，思索著渡川的話，久久沒開口。

是啊，以蕭言錦的城俯，他怎會沒有對策便貿然出征？

一個小兵跑來稟報，「衛將軍，大將軍請您回去，說有緊急軍情。」

許怡憐與渡川對視一眼，一股不安的情緒籠上心頭，急匆匆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