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煥臣仔細打量蕭言錦,臉上閃過一絲困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貌似在蕭言錦眼裡看到了一絲戾氣,從前的肅王雖然也威嚴,卻不似現在這樣,與人隔著山海,難以親近。哪怕他們曾經並肩作戰,親如兄弟,肅王看他的眼神也沒有半點溫柔之色。
沈瀾心紅著眼睛叫了聲,「阿哥,你受苦了。」
沈煥臣摸摸她的頭,餘光瞟到溫容,笑了笑,「托溫公子的福,阿哥沒受什麼苦。」
溫容酸溜溜道,「沈將軍沒受苦,我可受大罪了,挨了一箭,方能來此,不像沈將軍得肅王親自相救,毫髮無損。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說著捂著肚子,「至今這傷口還時不時的疼。」
沈煥臣安慰他道,「戰場上,刀槍無眼,有時難免……」
「什麼難免,」溫容氣呼呼道,「肅王殿下親自,特意射的。」
沈煥臣,「……」
眾人皆笑,氣氛一時倒顯得有些輕鬆起來。
沈瀾心道,「若不是主帥那一箭,溫公子如今怎能全須全尾的站在這裡?」
「得主帥相救,還說三道四,」若夢瞟了溫容一眼,「你那傷口還有一陣疼呢。」
溫容立刻逮她的話頭,「若夢姑娘是不是給我下了藥?我就說嘛,明明痊癒了,怎麼又疼了,改日還得找姑娘瞧一瞧。」
冷鋒,「我看是溫公子老毛病犯了,小心再多一個肚臍。」
若夢沒忍住,卟哧一聲笑出來,沈瀾心也抿嘴偷笑,只有沈煥臣不知是何意思,莫名看著溫容,溫公子則面色尷尬,憤憤的瞪了眼冷鋒,沖蕭言錦道,「你的人這般放肆,你也不管管?」
蕭言錦沒有理會他們說笑,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煥臣向來知他心思,問,「主帥,今日營救屬下,是否太順利了些?」
蕭言錦道,「齊子恆怎麼會想出這樣以真亂假的法子……」
「大概不是齊子恆的主意,」沈煥臣道,「主帥或許不知,此次押送我過來的是梁王妃,我聽士兵們稱她為昭德將軍。」
「是她?」蕭言錦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半響道,「她為何要這麼做?」
沒有人知道,這個計謀曾是許迢的手筆,在蕭言錦還年少的時候,許迢便將其中細節一一說與他聽,此後在戰事上,蕭言錦也用過數次,甚是熟悉。
所以一聽劉登所言,便知齊子恆是設下圈套,引他上城牆,待營救假沈煥臣時,給他致命一擊。於是他便將計就計,順利的將沈煥臣救了回來,
若是許怡憐的主意,此事就有些玄妙了。上次帶兵投誠,這次又助他救走沈煥臣,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聽到梁王妃幾個字,溫容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他看著若有所思的蕭言錦,倏地一笑,「我知她為何這樣做?」
蕭言錦抬眼,目光詢問。
「還能有什麼?」溫容搖著不知打哪弄來的紙扇,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定是看上肅王殿下,想助你一臂之力。」
蕭言錦,「……」
「別不信,真要說起來,殿下與梁王妃也算青梅竹馬,當初先皇不是還給你與她賜過婚麼?現如今梁王不在了,人家動了心思,也無可厚非,有梁王妃在敵營接應,殿下起事可不就容易多了麼。」
蕭言錦看著他,目光漸漸冷凝,「一派胡言!」
溫容,「……」
沈瀾心道,「今日大夥都累了,散了吧,讓主帥早些歇息。」
沈煥臣,「瀾心說的對,都散了,有事明日起來再議。」
劉震宇,「沈將軍,您的營帳備好了,末將帶您去瞧瞧。」
「有勞劉校尉。」
說話間,大家都退出了肅王營帳。沈煥臣見溫容也跟出來,有意放慢腳步,與他並肩走著,「今日見到主帥,與往常不同,公子可知主帥他……」
溫容懶洋洋道,「放心,要不了多久,他就不會是這副鬼樣子了。」
沈煥臣一愣,「可是會有變故?」
「如果我沒猜錯,此次營救將軍,有梁王妃的功勞。但她這麼做,卻並非好意。」
「請公子如實相告。」
「我方才說了,梁王妃看上你們主帥了,女人一旦生了妒心,可是能毀天毀地的。要說這許怡憐也是個聰明人,運籌帷幄,還沉得住氣,卻偏偏看不透男女情愛這點事,也好,且等著吧,對肅王殿下來說,或許算個天大的驚喜,不過你別往外說。」
沈煥臣一點就透,「公子上回說,主帥為了一個人,可以做任何事,可是那人……」
「我什麼都沒說,」溫容高深莫測一笑,「一切都只是猜測,成不成還不一定。」
冷鋒的聲音遠遠傳過來,「溫公子,夜深了,你去何處?」
溫容咧嘴一笑,揚聲答道,「我去若夢姑娘那裡瞧瞧傷勢。」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