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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不要再提,下去吧,記住朕的話,不要跟她走得太近。」

溫容氣呼呼的從車駕上跳下來,騎上自己的馬,掉頭就回到燈草的囚車邊,心說,我偏要跟她走得近,有本事,乾脆殺了我,我也好去找先皇復命。

因為走得慢,到了夜裡,才到雁盪山,山下修有行宮,大夥在行宮裡歇上一晚,第二日一早,上山祭天。

到了行宮,燈草沒有坐在囚車裡了,她獲得了暫時的自由,可四處走動,但身邊總有一個金羽衛跟著,如影隨行。

正值春末夏初,萬物生長的最好時節,到處鬱鬱蔥蔥。燈草迎風而站,只覺一股清靈之氣當頭襲來,沁入五腑六俯,在大獄呆得太久,濁氣吸得太多,整個人暈暈沉沉的,此刻猶如從裡到外被洗滌了一番,不覺清神氣爽,乾脆席地而坐,盤起腿,兩手平攤於腿上,練起打坐來。

跟在邊上的姬尋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好好踱著步的燈草怎麼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你幹什麼?」

他俯身拍她的肩,手指剛觸上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強有勁的力量,將他一推,姬尋本能的側身躲開,驚訝不已。

「你什麼時候有內力了?」

他再試探的去觸碰,燈草眼一睜,凌厲的寒光一閃,眼刀釘在他手上,那隻手就拍不下去了。

姬尋訕笑著在她對面坐下來,然而燈草又閉上了眼睛。

姬尋仔細觀察她,淡淡月光下,燈草眉目舒展,神情安然,和呆在大獄的時候有些不一樣,如果說在大獄的時候,燈草像朵慢慢枯萎的花,那麼現在,她清秀水靈,含苞待放。消瘦的面頰似乎一日之間便飽滿起來,白晰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光澤。

她其實是好看的,姬尋心想,可惜皇帝不好女色,不然定能當個寵妃。

溫容觀察了半天,終於認定那個做金羽衛打扮的人是姬尋。姬尋原本只戴半張面具,現在整張臉都蒙起來,一時沒認出來,但他的一舉一動,以及給人的感覺都與其他金羽衛不一樣,況且以蕭言鎮的謹慎,不會只派一個金羽衛看著燈草,若只有一個守衛,那必定是絕世高手,除了姬尋不做他想。

可突然間,倆個人面對面坐了下來,這是搞什麼鬼?

溫容施施然走過去,嗬了一聲,「二位這是練的什麼功?」

燈草閉著眼,沒吭聲。

姬尋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燈草臉上,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有所收斂。

睜眼的閉眼的都不理他,溫容也不介意,撩起袍子也盤腿坐下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姬尋。

一個人犯,一個金羽衛,一個相府公子,三人盤腿而坐,一個緊盯著一個,像在做法。來來往往的奴才和官員們都投來好奇的目光,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三人當中,燈草是最有定力的,完全不受外界干擾,姬尋身為殺手,也耐得住性子,溫容和他們相比,稍遜一籌,但今日他下了決心要用眼神把姬尋的臉皮穿透。

足足一個時辰過去了,三個人一動不動,盯人的目光筆直,一絲飄忽都沒有。

姬尋不由得佩服起溫容來,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有這般定力,實屬難得。

他開口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溫容,「你看著燈草做什麼?」

「看她長得美。」

「看你長得醜。」

「帶著面具,也能看出美醜?」

「面由心生,心惡自然就丑。」

「溫公子說在下心惡?」

「難道不是?」溫容譏諷道,「一個殺人無數,滿手是血的殺手,若沒有一顆噁心,敢殺人?」

姬尋默然,殺人他在行,鬥嘴不是溫容的對手。

「還有,她長得美關你什麼事?」溫容不悅道,「盯著一個姑娘看,不是君子所為,當然,你並不是君子,但無恥之徒也沒你這般肆無忌憚的,只有聽不懂人話的牲畜……」

姬尋摸劍,用力握住劍柄。

燈草突然睜眼,目光落在姬尋握劍的手上,聲音沙啞,「你要幹什麼?」

姬尋卻是詫異,就算燈草聽到了他們說話,可她閉著眼,又怎麼知道他要拔劍?

第307章

還有祭品未請上來

燈草對不感興趣的事向來漠不關心,但她也不能否認,祭祀確實是件辛苦的事。儀程一個接一個,並配有不同的樂章,白衣白帽的樂師手執樂器,分散在四周,眾多舞伎組成隊形,隨著樂章起舞。聖台之上,九五至尊的皇帝率領眾臣分別向正位,配位,從位行三跪九叩,迎天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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