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明白,明明親手將長離劍刺進了燈草的胸膛,她怎麼會沒死?
還有那次替蕭芙玉善後,派去辦事的人信誓旦旦說燈草必死無疑,可轉天她就活了,真是見了鬼了。
太后說皇帝親手殺了燈草,就算死過一次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許怡憐蹙著眉,在屋裡慢慢踱著步,突然腳步一滯,如果說燈草那次沒死,必定看到她殺蕭言鈞,她會不會跟誰提起……
想到這裡,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許怡憐裹上披風,沿著花徑一路疾走,拐過竹林,進了一座獨立的小院。
院裡冷清蕭條,台階下橫趴著一排枯草,上頭還結了薄薄的冰溜子,在陽光下折射出星微的光芒。
她推開門,屋裡沒生火,也沒有人。
許怡憐眉頭一皺,徑直走到後院,一個黑衣男人背對她站在樹下,風揚起他的頭髮和一隻空袖子,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赫然正是渡川。
看到來人,他眼裡的冰寒瞬間消融,含了點笑意,「阿憐。」
「在想什麼?」許怡憐問。
渡川搖搖頭,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又到年關了。」
「這一年,我丟了紫電,你斷了手。」許怡憐道,「可不是什麼好光景,不過你的斷手之仇打算什麼時候報?」
渡川一愣,「怎麼問這個?」
「你這隻手雖然不是燈草砍的,卻是因她丟的,若要報仇,你應該找她。」
「……」
「她如今就在宮裡,還變成了女人。」
渡川吃了一驚,「她在宮裡?」
許怡憐冷笑,「兄長喜歡上了弟弟的女人,聽說在西邊弄了個院子給她單住,還讓金羽衛守著。金羽衛是皇帝的親衛,擅長陣列,若是單打獨鬥,沒人是你的對手,宮裡輪值的人手不多,只要你小心些,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把事辦了。」
「……」
「這一次,你可不能再失手了。」
渡川有些不解,「肅王與燈草向來形影不離,為何會讓她進宮?」
許怡憐望著天邊的流雲,幽幽嘆了一口氣,「男人一旦鬼迷了心竅,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渡川沉默了一會,「你的意思是燈草害了肅王,你想替他報仇……」
許怡憐收回目光,冷冷看著他,「一為報你斷手之仇,二來,殺蕭言鈞的時候,燈草在場,她都看見了……」
渡川臉色一變,「你放心,我會儘快除掉她。」
許怡憐點點頭,又問,「你常年在江湖行走,見多識廣,可有聽過殺不死的人?」
渡川,「有人練護體神功,刀槍不入,但真要殺,也殺得死,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個燈草有些古怪,在宣州的時候,我明明殺了她,不知怎麼又活了?」
「或許你沒刺中要害。」
許怡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或許吧。」
——
魏太后知道蕭芙玉在校場騎馬,嚇得臉都白了,忙讓人把蕭芙玉叫到慈安宮,訓她,「上次墜馬的事不記得了?還要不要命了?」
蕭芙玉滿不在乎,「上次是燈草害的,原本我的騎術不錯,沒人使壞,我自己掉不下來。」
「玉兒,你消停些吧,你得記著自己是個公主。」
蕭芙玉冷笑,「這宮裡還有人當我是公主麼?」
「這話什麼意思?」
蕭芙玉默了一會兒,說,「我看到燈草了。」
魏太后,「……」
「她被皇兄金屋藏嬌,過得滋潤著呢。」蕭芙玉氣呼呼道,「可憐我四哥屍骨未寒,仇人卻在蕭家的宮殿裡大搖大擺的住著,母后,您就算不替四哥報仇,可咽得下這口氣麼?」
魏太后,「……」
「母后,」蕭芙玉狐疑的看著她,「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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