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術,其實就是制衡之術。先皇知道太子並非明君,可有蕭言錦在,太子不得不做一個明君,表面上他溫文爾雅,性情平和,實際處處與蕭言錦一較高低,更不願意蕭言錦看低了他。蕭言錦於他,是一面鏡子。有這面鏡子,他無則加勉,有則改之,可如果沒有這面鏡子,爹你猜,會怎麼樣?」
溫容把酒給溫丞相滿上,端起來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順著喉嚨流下去,溫丞相覺得自己有點醉了,因為他也開始說大逆不道的話,「皇上會放縱自己,很多事情會變得不可控制。」
溫容低低笑起來,「所以我說,大楚要完了。」
溫丞相摸著下巴思忖,「不至於吧,我看你有點杞人憂天了。」
溫容默了一下,說,「爹,我還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溫丞相的心慢慢提起來,「你說。」
「知道先皇為什麼要煉長生不老藥麼?他不是真的想長生不老,他只想活得久一點,能看著蘭妃和蕭言錦安安穩穩的過一世,他害怕自己死後,他們寡母也跟著上了黃泉。」溫容說著,眼裡又泛了水光,「先皇是我見過最長情的人。」
溫丞相極為震憾……為了保護蘭妃母子,先皇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可惜事與願違,先皇早早走了,元魂也丟了。先皇臨死前囑咐皇上要把元魂找回來,因為他猜皇上會把這件差事交給肅王,這正是他希望的。」
「先皇想讓肅王拿著元魂遠走高飛?」
溫容點點頭,「先皇什麼都想到了,但有一件事,他大概做夢都沒想到。」
「什麼?」
「蕭言錦遺傳了先皇的長情。」
溫丞相不解,「我記得肅王封護國大將軍的時候,先皇要給他賜婚,肅王拒絕了,後來皇上賜婚,他也拒絕了,看起來肅王好像跟女人無緣,而且坊間都傳……」
「傳他有龍陽之好?」溫容扯了下嘴角,「爹信麼?」
溫丞相不好妄議這種事情,保持沉默。
「先皇有後宮三千,獨愛蘭妃一人。蕭言錦也喜歡一個姑娘,愛她勝過自己的性命。可這個姑娘,」溫容重重的嘆了口氣,「她如今在宮裡。」
溫丞相倏地睜大了眼睛,「……啊?」
「就是燈草,」溫容又往嘴裡灌了一杯酒,「已經證實了,那晚坐著馬車進宮的,千真萬確是燈草。蕭芙玉已經見過她了。」
溫丞相的腦子有點亂,燈草殺了梁王,不進大獄,怎麼進了宮?還有燈草不是小子麼,怎麼成姑娘了……
還沒想明白,又聽溫容說,「爹知道燈草被抓進宮裡意味著什麼?」
溫容抬頭,看到溫容紅著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意味著,蕭言錦已經不在了。」
溫丞相的心仿佛從高處飛快的墜落,摔了個稀巴爛,那股難受勁讓他半天都沒緩過來,老半天才哆嗦著嘴唇問道,「你這樣認為?」
溫容眨了下眼,淚從眼角流下來,「除非他死了,不然燈草不可能被人抓回來。」
「或許他受了重傷,又或許是趁他不備,把燈草抓走……」
「如果蕭言錦受了重傷,抓燈草的人,肯定會補一劍,讓他徹底死透。如果趁他不備,把燈草抓走,蕭言錦這會已經在宮裡找皇上要人了。」
溫丞相還在搜腸刮肚想各種可能,又聽溫容說,「我以為蕭言慎無論如何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是我低估了他。」
他嘆著氣,又一杯酒灌進了嘴裡。
第266章
喝酒誤了早朝
到了大半夜,溫容的房門還是緊閉的,誰也不讓進,奴才們站在院子裡,不時聽到裡頭傳來奇怪的聲音,有時是哇哇的哭聲,有時是瘋顛的笑聲,有時是激昂的喊聲,有時又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聽得一院子奴才心驚膽顫,最後驚動了溫夫人。
溫夫人來的時候,屋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聲音了,她讓小廝撬開窗子,爬進去把門打開,眾奴才湧進去,把爛醉如泥的兩父子各自抬到床上躺著,又把一片狼籍的屋子收拾乾淨。
一夜宿醉,人事不知,到了早晨,倆人依舊在呼呼大睡。
溫容倒沒什麼,平日裡睡到日上三竿也是常有的事,但溫丞相不一樣,他得上朝,五更天就得起,奴才都湊到耳朵邊喊了,愣是沒喊起來。
一直到天光大亮,溫丞相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看得窗外的陽光,騰的一下坐起來,手忙腳亂的穿衣裳,又揚聲叫人打水洗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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