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說,「燈草,你今日不用幹活,到外頭走走散散,別悶在屋裡。」
燈草,「爺讓我呆在這兒,別出去。」
李大夫笑著搖搖頭,「你也太聽話了。」
一個時辰後,蕭言錦回來了,換了一身光鮮的衣裳,二十兩一錠的足銀,掏了五錠放在櫃檯上,對李大夫笑了笑,「這些是診金和藥費,不夠再添。」
李大夫目瞪口呆。
蕭言錦生病受傷的時候,一直閉著眼,臉色憔悴,他也沒仔細打量,就聽燈草說他們在路上遇到歹人,搶了行李,還受了傷。如今蕭言錦病好了,又換了身光鮮的衣裳,那份尊貴的氣度立馬顯露出來,他在外頭問診,也見過一些達官貴人,可沒誰有蕭言錦這樣的氣派。
他不覺呵了下腰,把銀子往外推,「靳公子,哪要這麼多了,太多了。」
「我沒醒的這些日子,你們夫妻對燈草照顧有加,我很感激,錢財和心意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說完,把一個包袱丟給燈草,「去換上,爺帶你出去走走。」
燈草打開包袱,發現裡面是一套新衣裳,「做什麼給我買,我這身挺好的,破了的地方,李嬸都給我補好了。」
「都快短到膝蓋了,」蕭言錦睨她一眼,「袍子不像袍子,褂子不像褂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爺苛刻你,去換上。」
也是,不能丟了爺的人,燈草拿著衣裳進了內室,發現包袱里除了新衣裳,還有新束帶,依舊是軟綿的絹綢,又透氣又輕薄,她摩挲著布料子,抿嘴笑了。
換完衣裳出來,蕭言錦親自替她綰髮,一把青絲束在頭頂,菸灰色的髮帶綁緊,活脫脫一個俊俏小子。
到了街上,但凡燈草多看兩眼的,蕭言錦二話不說,掏錢就買,燈草急了,忙勸,「爺,可不能這麼大手大腳的,省著點花。」
蕭言錦笑看著她,「怕爺把錢花沒了?」
燈草小聲嘀咕,「也不能有錢的時候就是大爺,可沒錢的時候,寸步難行呢。」
蕭言錦哈哈大笑起來,摸摸她的腦袋,「你說得對,爺記下了。」
他這樣說,燈草倒不好意思起來,「爺的錢該怎麼花怎麼花,就是別,別給我花。」
蕭言錦,「不給你花給誰花,爺們掙錢,媳婦兒花錢,天經地義。」
燈草,「……」
第218章
輸了給我的人磕頭賠罪
見燈草傻愣愣的樣子,蕭言錦知道這事不能太著急,得給她一點時間,燈草奴性深重,總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和主子談婚論嫁,勢必會嚇著她。
倆人慢慢沿著長街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包子鋪,蕭言錦把荷包遞給燈草,「晚飯就吃包子吧。」
「好,」燈草幹活的時候,日日來這裡,熟得很,立刻尋了張桌子讓蕭言錦坐下來,扯著嗓子喊,「兩斤羊肉包子,兩碗羊雜碎湯,多淋點香油。」
她一招呼,有人望過來,嗬了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同叫化子搶吃食的小子,今日倒成大爺了,哎,小子,兩斤羊肉包子,你知道多少錢麼?」
燈草沒理他,利索的數了錢遞給老闆,老闆沖那人揚了揚,「山爺,你別狗眼看人低,人家有錢。」
山爺不樂意了,「孫子,你罵誰狗眼?」
老闆得罪不起,抱拳賠罪,「得,是我狗眼,成了吧。」
山爺見燈草換了身新衣裳,頭髮也綰得整齊,跟平時不太一樣了,摸著下巴不停打量,「小子,在哪發橫財了,告訴爺,讓爺也討點好處。」
燈草還是不理。
山爺自持大小也算個人物,一個外來的小子居然不把他放在眼裡,咬了一口包子吐出老遠,「哎,小子,接著。」
燈草毫無反應,侯在邊上的叫化子倒是衝上去,撿了就往嘴裡塞。
山爺面有慍色,「小子,王八脫了殼還是王八,別以為換了身行頭,就真成了爺,在昌州的地界上,你敢得罪爺,也算有膽量!」
不管他說什麼,燈草都跟沒聽到似的,站在台子前往碟子裡舀醋和辣油。
蕭言錦看了半天,他知道燈草的性格,往往把別人氣得半死,自個一點事沒有,那些氣人的話,她只當聽不到,自動過濾了。
可他不能當沒聽到,穢語傷人,傷的還是他的心尖子,這事他過不去。
他呵了一聲,「他是個有膽量的,就是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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