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進暖閣,蓮倌一臉戲謔的笑看著他,「靳公子在找什麼?」
蕭言錦也笑,半真半假道,「找一隻狡猾的老鼠。」
「如今國泰民安,百姓豐衣足食,倒把老鼠養肥了,肥倒不怕,抓了烤來吃,還挺香,就怕越養越多,成為災患就麻煩了。」
「蓮倌想說什麼?」
「沒什麼,」蓮倌懶洋洋伸了下腿,把酒杯推到一邊,端起茶喝了一口,「今晚的酒就到這裡,再喝我怕醉了,不如喝茶,靳公子意下如何?」
蕭言錦道,「我也正有此意,那就喝茶。」
寶利把銅茶壺架在紅泥小爐上,添了兩塊銀炭,等水一熱就給蕭言錦和蓮倌續水。
「蓮倌方才說如今國泰民安……」
「難道不是?」蓮倌打斷他,「聖上英明神武,肅王威勇護國,才有如今的盛世,缺一不可。」
蕭言錦在心裡苦笑,坊間百姓多是蓮倌這樣的想法,蕭言鎮與他一個主內,一個攘外,才造就了大楚的國泰民安,但皇權至高無上,只能獨一無二,不能缺一不可,於蕭言鎮而言,他是一塊實實在在的心病。
冷鋒突覺鼻尖一涼,抬頭一看,淡紅的燈光里,薄薄的雪片子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從天而降,紛紛揚揚,漫天飛舞。
他收回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那人中等個頭,約摸三十來歲,束髮為冠,穿一身湖青色長袍,圓臉,眉毛黝黑,眼皮有點腫,顯得人沒精打采。他獨自靠在廊柱上,抬頭看著飛舞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冷鋒眯眼打量他,一步步靠近,那男人眼眸一垂,視線落在他身上,面露困惑,「這位兄台,你看著我做什麼?」
冷鋒盯著他下巴處,「你的痦子呢?」
那人明顯一震,乾巴巴的笑了下,「什麼痦子?」
「卜根來。」
「你叫誰?」那人故做鎮定,「誰是卜根來?」
「你,就是卜根來。」
「兄台,你認錯人了。」男人說著就要離開,冷鋒一個箭步上去攔住他,伸手就往他臉上摸,「哪張臉才是你的真面目?」
卜根來手肘用力一撞,冷鋒閃開,他趁機轉身就跑,不遠處的黑衣壯漢瞧見,立刻上來擋住冷鋒的去路,卜根來趁機縱身一跳,躍上屋頂,踩著瓦塊一路往東逃。
冷鋒打了聲響哨,拔出腰間軟劍,只見銀光一閃,黑衣壯漢慘叫一聲,冷鋒一腳將人踢開,追著卜根來而去,他身後,更多的黑衣壯漢蜂湧而來。
這場打鬥把院裡所有人都驚動了,蕭言錦也顧不許多,直接從窗子飛身而出,追趕了過去。
白爺見狀,一咬牙也追了出去。
寶利跌坐在地上,望著蕭言錦破窗而去的方向目瞪口呆,喃喃道,「靳公子好俊的身手。」
蓮倌倒是一臉淡定的樣子,一點也不意外,懶洋洋站起來,「走,回樓上去。」
上了小樓,見燈草好奇的站在廊上張望,蓮倌順手彈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燈草吃痛,捂住額頭,不悅道,「做什麼彈我?」
「再不彈,就沒得彈了。」蓮倌說,「你想走麼,我送你走。」
燈草半張著嘴,「啊?」
「啊你個頭,」蓮倌作勢又要彈她,燈草躲開,「真放我走?」
「不走想留在這裡做小倌啊?」蓮倌笑得有些吊兒郎當,「白爺可是一直都打你的主意,哪天我沒看好你,你就落到他手裡了。」
燈草說,「我走。」
「有什麼要收拾的麼?」
燈草拍拍腰間,「都在這裡。」
寶利一臉惶然看著蓮倌,「真放他走啊,要是白爺知道了……」
「你不說,我不說,白爺怎麼會知道,」蓮倌說,「趁白爺不在,趕緊走。」
他帶燈草下樓,摸黑進了後院,從柴房邊的小門出去,那裡有個小院子,一個黑衣壯漢守在門口,蓮倌推了推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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