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二腆著臉笑,「王爺,我來看燈草,他在這裡也沒什麼親近的人,只有我……」
一提燈草,蕭言錦心一刺,臉上卻是笑了,「是麼,她跟你很親近?」
「當然親近,」佟二說,「當初就是我從大街上撿的他,要不然,他現在還在哪個犄角旮旯里撿吃食呢。」
蕭言錦道,「既然這樣,總得賞點什麼……」
佟二一臉期盼的看著他,卻聽蕭言錦淡淡的道,「一頓鞭子如何?」
佟二一聽,嚇得趕緊腳底抹油跑了,心裡卻是納悶,上次得了賞,這次怎麼要抽他鞭子,難道是燈草在府里犯了錯,連帶著連累了他?
蕭言錦看著他的背影,嘴角輕輕扯了一下,呆在府里,到處都是燈草的影子,到了外頭,也不得安生。
他跨上馬,一抖韁繩,馬兒撒著蹄跑遠了,福伯追了幾步,沖冷鋒喊,「一定要照顧好王爺,早些回來……」
冷鋒點了下頭,雙腿一夾,風馳電掣般的追上去。
出了城門上官道,一路往南,官道上沒什麼人,馬兒跑得歡騰,馬蹄揚起陣陣塵沙,終於在太陽落山前趕到了劉家鎮。劉家鎮雖小,卻是南來北往旅客的必經之地,客棧酒樓眾多,冷鋒找了家客棧打尖,掌柜的見蕭言錦氣度不凡,親自迎上來,「這位爺,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冷鋒拋了顆銀錠子給他,「要間上房,再弄些好酒好菜,送到房間來。」
「得勒!」掌柜的接了銀子,扯著嗓子喊小二,「趕緊的,帶爺到上房,好酒好菜伺侯著!」
小二點頭哈腰在前頭帶路,「二位爺,樓上請。」
不多時,酒菜送了進來,等小二一走,冷鋒拿銀針試了酒菜,才敢讓蕭言錦食用,蕭言錦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下來一起吃。」
冷鋒,「屬下不敢。」
蕭言錦看他一眼,「若是燈草在,便會陪本王一起吃。」
冷鋒,「……」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王爺,這回的消息是七拐八彎得回來的,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打聽了這麼久,這是唯一的線索,可不可靠都得跑一趟。」
「十幾年前的事要重新查證,不是容易的事,況且那些暗衛死的死,逃的逃,都隱匿了,想是當年被封了口,現在突然有人冒頭,總覺得不可信。」
「也不可不信。」蕭言錦看著他,「福伯給了你什麼任務?」
冷鋒目光一垂,老實回答,「要我將爺早些帶回去。」
蕭言錦淡然道,「早些回去做什麼?」
「福伯怕您誤了年關。」
「在哪過不是過,想當年,行軍路上也過年,況且……」蕭言錦頓了下,沒再往下說,冷鋒卻是明白,況且府里有燈草的影子,他呆著難受,不如出來透口氣。
他知道肅王的心思,所以願意陪著出來,只當是散心,至於那個冒頭的暗衛,他並沒有抱多大希望。他和福伯是一樣的想法,儘管知道蕭言錦心裡不痛快,還是想讓他在家裡過年。
在劉家鎮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繼續南行,在正午時分進了蕪城,蕪城是離上京最近的一座城,雖不比上京富貴,也人口眾多,街市繁華。
冷鋒尋了家看上去還算氣派的客棧,一回頭,見街對面的門樓很是別致風雅,便問小二,「那是什麼地方?」
小二笑得曖昧,「那是城裡赫赫有名的蓮香閣,客官要是有興致,只要捨得出銀子,便能一睹蓮倌真容。」
冷鋒知道是勾欄尋歡的場所,當即肅了臉,兩道濃眉微蹙,眼神冷厲,小二打了個顫,再不敢多說半句。
在客棧休息了一會兒,到了約定的時間,蕭言錦和冷鋒出了門,尋到一處叫福來茶樓,進門小二就問,「客官幾位?」
冷鋒,「尋人,卜根來。」
小二說,「樓上最裡頭一間就是,那位客官來了有一陣了。」
蕭言錦和冷鋒上了樓,進了最裡間的雅室,八仙桌旁坐著一個男人,中等個頭,約摸三十左右,極普通的一張臉,下巴處有個痦子。
冷鋒問,「你就是卜根來?」
「我是,」卜根來站起來拱手,看看冷鋒,又看看蕭言錦,「是靳公子?」
冷鋒點點頭,「我們要找的人呢?」
卜根來搓著手笑,「那銀子……」
「見了人,銀子自然少不了你的。」
「先問一下,二位不是官家的人吧?若是官家的人,這筆生意可就談不成了。」
「自然不是。」蕭言錦說,「身無官職,只是富貴人家。」
「實不相瞞,二位要找的人是在下的堂兄,不知二位找我堂兄想打聽什麼?」
冷鋒冷冷道,「你無需知道。」
吃了個癟,卜根來訕訕的,仍是堆起滿臉笑,「是這樣,我兄堂的身份,二位是知道的,曾經的大內禁衛,後來發生了一點變故,離宮隱匿數年,他不敢見陌生人,這次也是我極力遊說,才肯答應見二位一面,但有個條件,得隔簾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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