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一臉堅定,「只要能把王爺拉回正途,砍了腦袋我也樂意。」
冷鋒躊躇著沒動,福伯說,「難道你忍心看王爺一直這樣下去?他今兒醉成這樣,你心裡沒數?」
冷鋒抓了抓頭髮,下了決心,「行,我去一趟,要砍腦袋一起砍。」
他剛轉身,福伯又把他拉住,湊到耳邊小聲說,「再叫個小倌來。」
冷鋒,「……」
「有備無患。」
冷鋒很快就把人帶來了,勾欄院的紅牌阿姑都是極有手段的,見蕭言錦那樣子,知道他醉得不清,又內火過旺,揉著腰肢走過去,柔夷往他胸膛上一搭,嬌聲道,「爺,奴家來陪你呀!」說完就往他懷裡靠。
屋裡的人都打發出去了,福伯站在門邊偷看,卻見蕭言錦用奇怪的目光看了那女人一眼,突然將她推開,他似乎沒怎麼用力,那女人卻摔到了三尺之外,嘴裡哎喲哎喲叫著倒在了地上。
福伯忙掀帘子進去,把人扶起來,賠著笑,「姑娘,我家老爺醉了,你看……」
勾欄里的姑娘乾的就是伺侯男人的營生,結果還沒動真格的,就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推開了,還推到了地上,真真令她失了顏面,怎麼著她也是個頭牌,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哪裡受過這種對待,心有不甘,又走了過去。
還沒靠近,蕭言錦瞪著發紅的眼睛盯著她,嗓音沙啞冷沉,「滾!」
紅牌阿姑感覺自己像被一頭兇猛的野獸盯著,嚇得一哆嗦,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不敢再往前,回頭求助的看著福伯。
福伯也害怕,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問,「爺,您不滿意啊?」
蕭言錦垂下眼帘靜了一瞬,說,「太軟。」
第115章
太軟
福伯慶幸自己做了準備,嫌女人太軟,好辦啊,他趕緊叫小倌上。
小倌不像紅牌阿姑那樣妖嬈,他清秀害羞,不敢觸碰蕭言錦,站在蕭言錦跟前細聲細氣的叫:「老爺,我來伺侯你啊。」
蕭言錦抬眼,目光中帶著困惑,打量著小倌,久久不說話。
福伯見他目光不似剛才兇狠,輕輕推了小倌一把,「快過去。」
小倌怯生生靠過去,還沒貼進他懷裡,就被蕭言錦推出來了,下場和紅牌阿姑一樣,被推出了三尺遠,坐在地上,委屈又怯然的咬著唇,都快要哭了,福伯看著老大不忍心,忙把他扶起來,問蕭言錦,「爺,這個也不喜歡?」
蕭言錦微眯著眼,仍是兩個字,「太軟。」
福伯,「……」
蕭言錦雖然醉了,心裡卻是明鏡似的,天底下沒有第二個燈草,不管是長得像她,還是名字像她,都不是她,他的燈草有一副比男人還硬的身板,她不伶俐,嘴不甜,笑起來也不嫵媚,她弱小又倔強,善良又堅毅,明明世道險惡,她卻不肯留在他這個安樂窩裡。
寒冬臘月,風雨飄搖,她到底去了哪裡?
到了下半夜,蕭言錦總算睡過去了,福伯鬆了一口氣,叮囑雙喜好生照應著。
雙喜第一次接到這麼重要的任務,儘管心身疲憊,又累又困,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在邊上。幽暗的燭光里,他打量著蕭言錦。雖然睡著了,蕭言錦也睡得不怎麼安穩,眼珠子轉動,眉心緊擰,似乎在做夢。過了一會兒,他聽到蕭言錦發生囈語般的聲音,湊過去仔細聽,好像是:「燈草……」
雙喜一愣,王爺為什麼叫燈草?這個時節的燈草長得可不怎麼好,大部分都枯了呢。
愣神的當兒,蕭言錦又叫了幾聲燈草,之後便悄無聲息了。
雙喜靜靜的坐了片刻,從進府到現在,王爺不曾正眼看過他,他也沒有表現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他踮手踮腳從屋裡退了出去,東方已露魚肚白,眼看天就要亮了,雙喜伸了個懶腰,把腰帶重新紮緊,搓了搓臉,一臉堅定的出了院子。
儘管頭疼欲裂,蕭言錦還是按時醒來,福伯侯在邊上,小心翼翼的問,「王爺,您頭疼麼,我讓廚房做了醒酒湯,您喝點?」
蕭言錦擺擺手,撐著坐起來,「弄杯熱茶來。」
「是,」福伯轉身叫雙喜,卻沒人應,他嘀咕著,「這小子跑哪去了,大早上就不見人影。」只好自己去泡了熱茶來。
蕭言錦喝了幾口茶,感覺好多了,見福伯欲言又止的站在邊上,問,「我昨晚醉得厲害?」
福伯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還好。就……砸了方鎮紙,沒別的。」
蕭言錦抬了下眉,沒說話。
福伯伺侯完蕭言錦穿衣洗漱,正要叫擺飯,就見雙喜抱著一捆半青半黃的草,興沖沖的進了院子,對站在廊上的蕭言錦行了個禮,「王爺,您要的燈草找來了。」
福伯,「……」
冷鋒,「……」
蕭言錦,「……」
雙喜只覺得突然間空氣似乎凝固了,福伯惶然,冷鋒詫異,肅王……肅王瞧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是樣子很可怕……他嚇得一哆嗦,那捆草掉在地上,他磕磕巴巴解釋,「昨,昨晚上,王爺叫,叫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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