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在屋裡枯坐半響,不見燈草過來當差,問冷鋒,「燈草來過沒?」
「沒有,」冷鋒說,「屬下去叫他來。」
「不必,我自己去。」
他走院門,看到福伯往這邊來,問,「府里有姑娘穿的衣衫麼?」
「有丫頭穿的粗布衫,每季都做新的。」
「不是那些,好一點的,千金小姐穿的。」
福伯想了想,「鶯紅和嫣素還留了些衣衫在府里……」
蕭言錦臉上不太好看,「誰要那些,去買新的,照著燈草的身形買,大小不合適了再去換。還有胭脂水粉,頭上戴的髮釵珠花什麼的都買一些回來,盡好的買,再裁一疊帕子……還有……」他想不起來還有什麼,「但凡姑娘用得著的都買,你看著辦吧,」
福伯,「……王爺,這些都是給燈草買的麼?」
「別問那麼多,你親自去辦,快去快回,我等著用。」
福伯應了是,招呼小廝親自出門置辦東西去了。
蕭言錦跑到後罩房,但是燈草不在屋裡,他從廚房後院經過,透過花牆,看到燈草在劈柴,瘦瘦的兩條胳膊舉起一把大斧,每次揚起斧頭,他都害怕斧頭的慣力會把燈草帶得往後摔得四仰八叉,但每回舉過頭頂,又安然無恙的落下去。
他走進去,「燈草。」
燈草回頭,有點訝異,「王爺怎麼來了?」
蕭言錦注意到她仍是小廝打扮,胸部平平的,大概又把布條裹回去了。
他上前拿走她的斧頭,攤開她手掌,又極快的鬆開,「誰讓你幹這個的?」
燈草,「福伯說以後不讓我跟在王爺身邊了,要我來廚房幫活。」
「胡說!」蕭言錦說,「先去趟你的屋子。」
燈草便帶著他回了自己屋子,蕭言錦環顧了一圈,「打今兒起,你不住這兒了,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燈草也沒問要去哪,哦了一聲就去收拾,蕭言錦見她從柜子里把衣物拿出來,說,「那些衣物別帶了,看看其他有什麼要帶的。」
燈草放下衣物,從柜子底下拿了一吊錢揣進懷裡,然後抱起桌上的粗陶茶壺。
蕭言錦問,「就帶這個?」
燈草點頭,「除了衣物沒別的了,只有這個。」
蕭言錦有些心酸,拿過茶壺自己抱著,說,「走吧。」
他把燈草帶回自己院子,指著西邊的廂房說,「你住那,進去看看,還要添點什麼不?」
燈草推門進去,屋裡很寬敞,光線也好,家俱都是一色的花梨木,聞著有股清香。
「不缺什麼了。」燈草說。
蕭言錦把茶壺放在桌上,說,「缺喝水的杯子。」
「不用杯,」燈草說,「我直接喝壺嘴。」
蕭言錦笑起來,「小燈爺果然豪氣。」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打今兒起,你別做小燈爺了,做回姑娘吧。」
燈草問,「做回姑娘還能在王爺跟前當差麼?」
「你以後不當差了,就跟在我身邊吧。」
「跟在王爺身邊不當差,那做什麼?」
蕭言錦,「……」說當妹子,他不願意,怕燈草認了真,以後拿他當兄長處。若是挑明心意,又怕燈草沒開竅,只是一味的順從聽話。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時時跟著我。」
「當個閒人麼?」燈草說,「我不願意當閒人。」
蕭言錦扯開話題,「這段日子先學著做個姑娘,待適應了再給你安排差事。」
燈草說,「行,等適應了給王爺當丫環。」
蕭言錦有件事想不明白,燈草到他府上小半年了,愣是沒人發現他是個姑娘,按理說不應該啊,他問,「你每個月那個怎麼辦?」
燈草:「哪個?」
蕭言錦有點窘,但這種事他得問清楚,「就是……月事。」
「什麼是月事?」
「……肚子不疼麼?」
「以前疼過,」燈草說,「吃了壞掉的東西會鬧肚子,現在不會了。」
「身上不流血嗎?」
「做叫化子的時候,被打得狠了會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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