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伸出手,「給我吧。」
燈草掏出三吊錢放在他手裡,蕭言錦問,「還留了錢旁身麼?」
「留了。」燈草怕他不肯要這麼多,把他的手一合,「我平時用不了什麼錢。」
她的手有些涼,蓋在蕭言錦手背上卻像是濕熱的火,他任她蓋著沒動,也沒說話,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了。
福伯在心裡默默的喊了聲:蘭太妃!
燈草鬆了手,蕭言錦心裡跟著一空,拿著三吊錢轉身走了。
他一走,底下的人都放鬆了下來,有個小廝是新來的,很是佩服的說,「燈草,你膽子真大,敢碰王爺的手。」
其他人聽到都笑起來,有人說,「碰手算什麼,別的地方燈草也敢碰,是吧燈草?」
燈草二話不說,抬起彈弓就打,石子擦著那人的臉飛過去,嚇得他連退了好幾步,驚魂未定的罵道,「燈草,一句玩笑話,至於麼?」
燈草冷著臉,「至於。」
第78章
中秋
蕭言錦回上京後的第一個中秋,福伯很重視,早早布置起來,到處張燈結彩,還讓人造了一艘新畫舫,方便肅王在景湖上賞月,又想著若是把宴擺在正廳,肅王一個人吃飯,未免冷清了些,於是把席擺在畫舫上,吃飯賞月,一舉兩得。
蕭言錦對福伯的安排沒什麼異議,自從蘭太妃和先皇過世後,不管是中秋還是春節,他都沒什麼太大的感受,橫豎就是他一個人,在軍中和部屬們一起過,在府里便是自己獨過。在很多年以前,他就知道,他的人生註定與孤獨為伍。
秋風徐徐,月亮像個大玉盤掛在半空,湖面被瑩白的月光罩著,像籠了一層薄紗,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蕭言錦站在窗邊,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他習慣了與寂寞為伍,卻也覺得此刻的孤獨難以忍受。
桌上的菜還熱著,杯里的酒也是滿的,他卻沒有吃喝的興致。
船尾有人在撐船,船頭站著福伯,這種時候都是他親自在邊上服伺。
蕭言錦走到門邊,「去叫燈草來。」
福伯,「王爺,今兒過節,還是老奴服伺王爺吧。」
「叫他來。」蕭言錦重複了一遍,說完放下了帘子。
福伯沒辦法,拿著燈籠對著岸邊晃了晃,湖邊也有人晃了晃燈籠,福伯便喊,「去叫燈草來。」
船夫聽到喊聲,知道要接人,慢慢把船靠岸,燈草剛好也到了,被福伯接上來,壓低聲音囑咐她,「今兒過節,小心伺侯,別惹王爺生氣,知道麼?」
「知道。」燈草說完就要打帘子,又被福伯拉住,「還有……」
燈草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下文,「福伯,還有什麼?」
福伯,「……」還有不准勾引王爺,但這話他說不出口,沒好氣的擺擺手,「去吧。」
燈草進了屋,蕭言錦盤腿坐在塌上,沖她笑了笑,指著矮几對面,「坐。」
燈草記著福伯的吩咐,說,「小的不敢。」
「讓你坐,你就坐,」蕭言錦親自斟了杯酒,把酒杯推到她面前,「陪我喝杯酒。」
燈草,「王爺,你忘了麼,我不會喝酒,一喝就倒。」
「不會喝,更要喝,你是個爺兒們,將來少不了場面上要應酬,不會喝酒怎麼行?酒量都是練出來的,」他含笑看著她,「別一口悶就不會倒。」
燈草端起酒,抿了一小口,沒有想像中的辣,還有點甜,她咂巴了下嘴,表示味道不錯。
「怎麼樣?」蕭言錦問。
「好喝。」燈草又抿了一口。
「好喝就多喝點,」蕭言錦自己喝的是烈酒,一口酒喝下去,甘烈的味道從喉嚨口一直辣到胃裡,燒得心裡暖暖的。
「燈草,一點都不記得爹娘了麼?」
燈草搖頭,「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也好,不記得就不會有念想,蕭言錦望著半空的月亮,在心裡喟嘆一聲,有時候忘記也是一種幸福!
風從紗簾中鑽進來,輕柔的在屋裡打著轉,燭火搖曳,晃動一室的靜謐。
「我的母妃,是個很溫婉的女人,長相秀麗,性格沉穩,處事大方,如此,才能在深宮中度過漫長又寂寞的一生。」
燈草看著他,「王爺長得像您母妃麼?」
「像。」提起蘭太妃,蕭言錦眼神柔軟,「小時候因為長得像母妃,被先皇不喜,說有失男兒威武。」
「所以王爺便習武打仗,做給先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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