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不夠先欠著,日後會還的。」
「那得欠到何年何月?」福伯把這話當笑話聽,「我怕是等不到了。」
燈草看著他,認真的說,「十年之內肯定還得上,福伯您再活十年沒問題的。」
福伯想抽她。
打這以後,每次燈草挨完訓就掏錢,福伯見她掏錢就頭疼,生怕她又說出讓自己短壽的話,久而久之,也乾脆睜隻眼閉隻眼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誰要跟二愣子較真,那他自己也成二愣子了,肅王比他看得透,所以懶得管。
今天莊子上送東西來,他正清點著,一個小廝氣喘吁吁的跑來,「福伯福伯……」
福伯皺眉頭,「是不是燈草又闖禍了?王爺不管,你跟我也說不著。」
「不是,」小廝緩了緩,道,「景湖裡浮上來好多魚,您快去看看吧。」
福伯一聽,立刻警覺起來,別是有人在景湖裡投毒吧?他跑過去一看,湖面上果然浮著十來條魚,個頭都不小,肚皮朝天的飄著,有親兵撈了魚在查看。
福伯看著這一幕,頭皮發麻,緊張的問,「是毒死的麼?」
親兵搖頭,指著魚頭,「看起來像是被重物所擊而死。」
一個小廝突然驚呼道,「看,那條魚動了,它又活了。」
福伯望過去,不止一條魚活了,好幾條都活了,掙扎著在水裡翻身,有的沉下去,有的翻了幾下又不動了,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樣子。
親兵說,「福伯,讓人把魚都撈起來吧,沒死也活不長了,趁著新鮮還能吃。」
福伯便令小廝去拿蔞子來撈魚,不管這些魚是怎麼死的,只要沒毒便能吃,總好過浪費掉了。
府里小廝們興沖沖的拿著網子正要撈魚,就見燈草風風火火跑過來,看看福伯,又看看湖裡的魚,帶著幾分委屈,「……這是我打的魚。」
福伯看到她身後跟著滿倉,手裡拎著兩個大蔞子,敢情這傢伙打了魚,找人幫忙去了。
福伯唬著臉,「你拿彈弓打的?」
燈草點點頭。
「你打的就是你的啦?」福伯嚴肅的看著她,「肅王府的一切都歸屬王爺,你也一樣,打死這麼多魚,我還沒讓你賠呢。」話音剛落,就見燈草抬手往懷裡抄,一副要掏錢的樣子,忙又說,「行了,你趕緊撈魚,晚上給大夥加菜。」
小廝們歡呼起來,撈的撈魚,裝的裝簍,一個個幹勁十足。
滿倉見福伯走了,扯扯燈草的袖子,說,「你別忙活了,這些魚都是你打的,勞苦功高,收尾的事讓咱們來就行。」
「對對對,小燈爺,你歇會兒,托你的福,晚上有魚湯喝了。」
「小燈爺,可以啊,先前打鳥,這會都能打到魚了!」
「別看小燈爺不吭不哈,人家刻苦著呢,那些窗戶紙和檐角總算沒白打。」
燈草正俯身撈魚,聽到這句,欲言又止,想想還是算了。
蕭言錦和冷鋒遠遠見湖邊一派熱鬧景象,問福伯,「他們在幹什麼?」
福伯趁機告狀,「燈草拿湖裡的魚練彈弓,打死了十來條,大夥都在撈魚呢。」
蕭言錦眉頭輕抬,「打了十來條?」
「可不是麼?」福伯埋怨道,「那些魚招他惹他了,就這麼被活活打死,造孽啊!」
蕭言錦瞟他一眼,「你不吃魚?」
福伯,「……」
蕭言錦走到湖邊,「燈草,過來。」
燈草看著蕭言錦,眼裡一亮,放下撈網快快的走過去行禮,「王爺,您回來了。」
「湖裡的魚是你打的?」
「是。」
「隔著水能把魚打死,力道練得不錯。」
得了表揚,燈草抿嘴笑。
「練了多久?」
「王爺教我彈弓的第二天,我就打魚了,一直打不著,早幾天能把魚打暈,今兒打死了幾條。」
「為什麼想打魚?」
燈草老實交待,「我弄壞了府里的東西,沒錢賠,想打幾條魚拿出去賣,福伯說魚也是王爺的,賣不了,就給大伙兒加菜了。」
福伯,「……」想得還挺美。
他看了蕭言錦一眼,「王爺說了不用賠。」
「本王說了麼?」蕭言錦嘴角擒著淺笑,「弄壞了東西,自然是要賠的,一時半會賠不上沒關係,慢慢用工錢抵,總有一天能抵夠的。」
「我也這樣想,十年內肯定能還清,可福伯不收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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