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也要輕,筆尖是軟的,你用力壓,就炸毛了。」蕭言錦握著她的手,在紙上寫下燈草兩個字。
「只能讓筆尖落在紙上,不要把整支筆都壓下去,」蕭言錦教她,「筆尖彎到這個程度就行了,凡事要留有餘地,為人處事也一樣,知道麼?」
為人處事什麼的,燈草不太懂,她只知道寫字的時候,毛筆只壓到一小半就行了,於是點點頭,「知道了。」
說是放輕鬆,實際上寫完自己的名字,燈草出了一額頭的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落筆太重,下去就是一團黑。
蕭言錦看到她額上的汗,沒多想,抽了自己的汗巾替她擦了擦,擦到一半,燈草突然抬眼看他,表情有些疑惑。
蕭言錦卻是回過神來,故作鎮靜的問,「怎麼?」
燈草搖搖頭,又專注的寫起字來。剛才蕭言錦給她擦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裡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仿佛很久以前,也曾經有人這樣溫柔的待她,可那點畫面一閃即逝,再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
蕭言錦退開兩步,心跳得有點快。
門口,冷鋒看著這一幕,微微擰眉,待轉回頭,卻發現福伯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邊上,也伸著脖子往屋裡看。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福伯招招手,把冷鋒招到樹邊說話。
但真要說,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默了一下才說,「王爺待燈草,是不是太好了一點。」主子替奴才擦汗,打大楚開國,就沒有過這個規矩,更何況還是身份尊貴的肅王替個小廝擦汗。
冷鋒微微眯了下眼,眉眼顯得比平時更加冷硬,「巫術!」
福伯,「啊?」
他一字一句吐出來,「燈草對王爺使了巫術!」
福伯愣了一下,細細琢磨,居然覺得有幾分道理。一個普通小廝,憑什麼能讓堂堂的肅親王另眼相看?難道不是巫術麼?
因著這句話,福伯跑到燈草屋裡四處翻找了一通。翻來找去,除了在牆角隱密的地方找到一串銅錢,此外就只被褥枕頭,兩身換洗衣物和桌上那隻粗陶壺了。她的屋子簡陋得可以一眼看完,跟巫術有關的東西一樣也找不見。
福伯回到蕭言錦院子裡的時候,正好看到蕭言錦把燈草圈在懷裡,手把手的教她寫字。福伯老臉一紅,趕緊避開了去。蕭言錦要是抱著一個姑娘在寫字,可以稱得上溫香軟玉,可抱著一個小子……畫面實在有點辣眼睛。
屋裡,蕭言錦問燈草,「還想學什麼字?」
燈草答,「饅頭。」
蕭言錦樂了,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我看你這輩子跟饅頭過不去了。不過這兩個字筆劃太多,不太好寫,要不換別的?」
燈草堅持,「饅頭。」
蕭言錦只好在紙上寫下了饅頭兩個字。
燈草看了半天,拿著筆開始臨摹,饅頭二字的筆劃多,她使筆還不太熟練,稍稍壓筆,筆劃就顯得粗了,寫完之後,蕭言錦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字,但挺像饅頭的,黑乎乎的一團,又大又飽滿。
他哈哈大笑,「嗯,挺像。」
燈草也挺滿意,拿著筆左邊添一筆,右邊添一筆,把空白的地方全填滿,真成了兩隻大饅頭。
燈草沒有笑,她也並不覺得這是好笑的事情,卻偏偏取悅了蕭言錦。
蕭言錦含笑望著燈草,心想,因為是她,他才覺得可笑麼?
從燈草第一次進府,他一直在觀察她,揣測她,剖析她,越好奇越靠近,越靠近,越身不由己,他活了二十五年,頭一次感到了不安。他是個正常健康的男人,知道自己對燈草的反應是什麼?那是身體最原始的本能。
不近女色,偏偏對一個小子起了反應,還是一個這樣奇怪的二愣子小廝,蕭言錦想不明白,他呆坐半響,換了身尋常的長袍出府,燈草見他出去,立刻跟上,蕭言錦卻抬抬手,「你留在府里。」
燈草應了是,退回到門邊杵著,不問原因,也沒有眼巴巴想跟著出門的表情。
蕭言錦說,「不用在這杵著,回自己屋子去吧。」
燈草點點頭,等他快走到門邊了,才提步子走了。
蕭言錦要去的地方是清風苑,那是尋歡作樂的地方,和別處不同的是,這裡沒有姑娘,只有小倌。他想驗正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龍陽之好?
清風苑從外頭看,十分素雅,門前種了一排竹子,沒有挑著艷紅的燈籠,是淡黃色的琉璃盞,透著蒙蒙的光,照著翠綠的竹子,有一種遺世的風韻。
蕭言錦沒有走前門,這種地方很多達官貴人都走後門,多花點銀子,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帶進雅間,避免與熟人相遇的尷尬。
蕭言錦若確定自己有這個癖好,到也不怕被人知道,在沒確定之前,他不想鬧得滿城風雨,給自己徒添不必要的麻煩。
沒進來之前,他以為這裡和普通的勾欄不一樣,畢竟從外頭看還是挺風雅的,進了房間,燈光曖昧,粉色紗帳,空氣里飄著甜膩的香味,一看就是風月場所,還沒見到人,已經讓他不舒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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