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有些惶恐,這才安穩了幾天,有飯吃,有木板床睡,府里的人對她不錯,她不想這麼快離開,但公子顯然有些生氣了,她不會解悶兒……
她低下頭,細細的脖子彎著,脆弱得像隨時都會斷掉,溫容莫名起了點心火,他並不是慈憫之人,但那些糟心往事被燈草用這麼平靜的語調說出來,就跟說別人的事一樣,他心裡不太舒服,正自我緩解著,燈草突然抬起頭,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公子爺,你要看鬥雞眼麼?」
溫容愣了一下,說不上來什麼滋味,最後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一巴掌拍在燈草腦袋上,「你這小子,莫不是腦子有病?」
見溫容笑了,燈草提起的心落了下來,可算是讓公子解悶了。
任務完成,燈草想告退,「公子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退下了。」
「先別忙走,」溫容說,「好歹逗我笑了,本公子有賞,可有什麼想要的?」
燈草想都不用想,很乾脆的說,「饅頭。」
「除了饅頭呢?」
燈草搖頭,「沒有了。」
溫容笑罵道,「沒見識的貨,進了丞相府,就只想討個饅頭?」
燈草愣了愣,「這是丞相府?」
溫容也愣了愣,「你不知道?」
燈草搖搖頭,「不知道。」
溫容心想,都進來當差了,居然不知道是在誰的府上,這不缺心眼麼。又想著燈草打小在外頭流浪,只關心溫飽,對廟堂的事可能不太了解,便告訴她,「丞相是很大的官,如果有人欺負你,報上丞相府的名,就沒人敢找你麻煩了。」他接回剛才的話,「說吧,想要什麼?」
燈草,「饅頭。」
「……」
溫容揚聲喚小廝,「給他十個饅頭,撐死他!」
第7章
我冤枉你了麼?
燈草雖然沒什麼見識,倒知道丞相是很大的官,也信了溫容的話,有了丞相府的庇佑,沒人再找她麻煩,但外頭沒人找麻煩,府里卻有人看她不順眼。
入府小半個月,粗使活沒幹幾天,就進了公子的院子,也不派活,光陪著解悶兒,聽說把公子爺逗笑了,還有賞,別說是做粗使活的,就是溫容貼身服侍的那幾個,也沒這待遇,真真是人比人得氣死人!
燈草木訥,除了吃飯,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府里眾多的丫環小廝們,她只和頭天進府認得的小六熟一點,跟其他人都不多話,平時都是獨來獨往,溫容召喚,她就進屋,不召喚,她自個兒尋個安靜地呆著,看螞蟻搬家都能看上半天。
這幾天溫容老往外跑,她無事可干,坐在陰涼的地方發呆,餓的時候,她會想方設法找吃的,可一旦解決了溫飽,她便不知道要幹什麼了?
陽光從枝葉間漏下來,形成大小不一的金斑,風吹動,便像一群金蝶在跳舞,她正看得出神,聽到有人喚她,「燈草,過來幫忙。」
燈草抬眼,是院裡的大丫環翠枝叫她,指著小廝搬出來的一箱衣裳,「這些都是公子爺冬天的厚衣裳,趁著日頭好曬曬。」
燈草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便過去幫忙曬衣裳,她拿起一件棉袍搭在繩子上,彎腰正要拿第二件,小廝旺兒在邊上呀了一聲,「怎麼這麼不小心,衣裳都掉地上了。」
翠枝在另一邊整理毛皮料子,聽到動靜望過來,見燈草彎腰撿地上的棉袍,有些生氣,數落道,「燈草,今兒吃沒吃飯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燈草說,「不是我弄掉的。」
旺兒,「不是你是誰,這衣裳就經了你的手,明明就是你沒搭穩當,掉下來了。」
燈草認死理,「我搭穩當了。」
翠枝問,「搭穩當了怎麼會掉?旺兒還能冤枉你?」
「就是,」旺兒哼了一鼻子,斜著眼睛看她,「我冤枉你了麼?進了公子爺的院子,啥事不干,吃得比誰都多,好意思麼,我要是你呀,尋個牆角一頭撞死得了。」
翠枝聽他扯別的,喝斥道,「都少說兩句,幹活。」
翠枝是大丫環,她一揚聲,旺兒就不說話了,等她走開,他拿胳膊撞了撞燈草,「哎,把事說清楚,是我冤枉你了嗎?」
燈草漠著一張臉,「不是我弄掉的。」不是她幹的事情,她不認。
旺兒挺討厭燈草這表情,不會討巧,不會賣乖,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叫化子居然在公子爺面前得了寵,實在叫他不待見。他用力把燈草一推,「還是說我冤枉你了?你算老幾啊……」
燈草被他推了個趔趄,但沒有跌倒,依舊漠著一張臉,「你幹什麼?」
「幹什麼?」旺兒四處看看,後院裡就他們幾個小廝,這時間也不會有別的人來,他朝幾個小廝使了個眼色,放肆一笑,「打你丫的。」
幾個小廝眼紅燈草得寵,早看她不順眼了,可算是尋著了由頭,一窩蜂上來,按著燈草就打。
第8章
打你怎麼不還手?
燈草團著身子,抱著頭,任拳頭落在身上,一聲不吭。從小到大,她挨過無數次打,疼痛對她來說都麻木了,反正忍忍就會過去,也不至於把她打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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