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敬愷並未多加思考就回應說:「物權意識重一點是好事,你要是怕麻煩我改天將你的物品都打包好寄去你家。」
玄關處的江書久愣了一下,溫敬愷對上她的目光,只一瞬便移開:「你剛痊癒,外面還在下雨,我上樓換個衣服送送你,順便把你的藥裝一下,你稍等一會兒。」
江書久立刻反駁:「不用了,我打車…」
溫敬愷晃了晃手機:「剛才何識撥電話來說我還有個項目會要參加,我中午無論如何得去一趟公司,時間剛剛好。」
江書久之前答應過陽蘅要去她新家一趟,今天是個不錯的時機,加上江書久避免讓父親跟溫敬愷在她眼前見面,因此上車後她將好友十分鐘前發送過來的地址報給溫敬愷,他看過後沒有多言,點點頭輸入目的地就出發。
車程算不上遠,而極少收聽車載廣播的人今天特意將藍牙的使用權交給江書久。港台新歌只播放三遍江書久就看到陽蘅的身影,很明顯溫敬愷並不適合再下車同前妻好友問候近來,他將江書久送到目的地後就掉頭離開。
陽蘅臉色並不好看,看清駕駛座的人是溫敬愷後更添幾分驚訝:「怎麼是他送你?」
江書久答非所問,她抬了抬手裡的雨傘,掃了一眼路口的標牌,反問陽蘅:「那是去未終的方向嗎?」
溫敬愷今天沒有必要去公司,送完江書久他本來打算直接回家,沒想到半路接到舅媽的來電,電話里付女士的語氣實在凜然:「上次宴會久久委託我送她一副畫作為她母親的生日禮物,畫我已經處理好了,不過我沒有她的聯繫方式,你現在立刻過來取一趟。」
付菀對這個侄子一向袒護嘉許,如今這個態度溫敬愷本人也少見,他只好調整放鬆表情,回復她自己馬上到。
和周圍大多數同齡人不同,溫敬愷的童年環境極其動盪割裂,他一邊在父母家忍受沒完沒了的批評,一邊在外公或舅舅家接受愛屋及烏的關愛,外公家的院子是他和表弟表妹童年時期的樂園,那是遠比那個獨棟別墅還要溫暖的地方。
溫敬愷還沉浸在同江書久共處一室與幼年回憶的餘韻之中,誰知剛進舅舅舅媽家的門就受到劈頭蓋臉一句盤問:「你告訴舅媽,你為什麼要跟久久離婚?」
溫敬愷完全沒有危機預案,他的怔愣表現得很明顯,以至於忘記自己需要放下手中的鑰匙再進門,只機械地問候了一句「舅媽好」。
或許是他臉色不好,付菀在女兒的安撫下稍微放緩了語氣,她對溫敬愷招招手說:「你先過來,坐下說吧。」
溫敬愷調整好心態,他迅速意識到從簽署文件那刻起他就應該明白自己總有一天會被熟悉的親友或下屬指責對待餘生不夠嚴肅,只是周圍朋友全都了解他這場迅疾婚姻的全貌所以沒有人對兩人的雙雙退場表示出過多驚訝,仿佛大家都認為他和江書久走到今天這步是必然,就連江書久的父母都這樣覺得。
而今天苛責他的人變成他極其親愛的舅舅舅媽,他倒是需要思索到底要不要講謊話。
不可否認離婚是巨大創傷,溫敬愷還是決定在付女士面前隱瞞一些過分詳細的心路歷程,他冷靜答話:「夏天剛開始的時候離…」
付菀打斷他,她聽到溫敬愷剛開口就含糊其辭,語氣難免有些惡劣:「夏天開始?溫敬愷你好好跟舅媽講,你去年才跟久久結的婚,夏天開始就離了,你說說你今年的夏天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今天溫始夏也在家,她察覺到母親態度不善後主動開口:「好了好了,我去跟表哥聊吧,畢竟這事也是由我引起的。」
付菀顧及女兒,冷靜些許後考慮到也許現在年輕人就是對婚姻高要求不將就,可也著實無法理解溫敬愷這樣一個萬事都周全的小孩怎麼會在人生大事上草率。她不想讓孩子們覺得自己步入更年期後不可理喻,只好擺擺手讓溫始夏和溫敬愷兩個小輩上樓單獨去聊。
書房是溫敬愷和溫始夏曾經一起寫過作業的地方,這棟別墅雖然前幾年翻新裝修過,但很多屬於兩人的舊物還在。溫始夏知道表哥需要一些時間,所以上樓後先說自己去倒杯茶來。
溫敬愷在她離開的五分鐘裡一直在發呆,他沒有在想什麼事情,單純放任自己在這個還算熟悉的空間裡出神。
溫始夏很快回來,放下茶杯後她首先道歉:「事情是我不小心抖落出去的,這個錯我必須認。起因是昨晚傅星橋忽然讓我關注一下你的婚姻狀態,他門路廣,知道你跟那位江小姐離婚的消息並不奇怪,我今天回本來想撥電話跟你確認,誰知道被我媽發現,我想著紙包不住火,只好告訴她,希望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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