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敬愷最後是怎麼走掉的呢?
江書久看著他起身意欲離開的模樣,放下身段講抱歉的話:「提前沒有和你溝通真的很不好意思,只是這次機會難得我實在沒辦法。」
溫敬愷站在玄關,神色明顯從薄怒轉向失望與疲憊:「江書久,你還記不記得你說自己從來不撒謊的。」
江書久愣住了,她看到他換鞋的動作,岔開話題道:「這麼晚了你還喝醉了酒,你要是實在不想跟我睡或者說不想與我共處一室我可以回我公寓的。」
「我再頭痛犯噁心也不至於做出讓新婚妻子深夜孤身離開家的荒唐事,你上樓睡覺吧,不是說公差很急嗎。」
溫敬愷撈起手機關門離開的時候,江書久看到他站在門邊偏了下頭。
這座城市的晚間,總會讓人感到失意,他們像是處在一個暗室,每一份不被理解的孤獨都很真切。
江書久直覺他有話要說,但溫敬愷最後還是沒有開口,他只是輕輕帶上了門。
江書久並沒有睡好,朝著盥洗盆吐漱口水的時候她差點將腦袋栽進去。起因是天微微亮她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夢裡又有太多故人來做客。
她夢到牽著她的手一同切生日蛋糕的江書淇,還夢到溫敬愷質問她為什麼做不好一個妻子,一大堆亂七八糟毫無邏輯的夢境使得她醒來後腦子一團混沌甚至可以熬一鍋漿糊。
好在航班沒有太早,並且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足夠她補個眠。訪學群里大家已經在相互招呼,她回了一句收到後拎著箱子下樓。
今早司機去接何識時他才知道昨晚老闆該是與太太吵了架,獨自一人宿在了城南的平層,於是一整個車段都沒有講半句多餘的話唯恐引火燒身。
溫敬愷在路上意識到自己將一份重要文件落在了家裡的書房,當他想起這件事的時候車子距離公司的路程遠比回家要近,於情於理讓助理跑一趟才是最高效率的解決辦法,但他執意要鴿掉晨會親自回去取一趟。
兩人在院子裡狹路相逢,一旁花壇里晨露味道清涼,讓江書久清醒些許。
溫敬愷是極其注重穿衣禮儀的人,要說年少時的他尚可以穿著文化衫坐在電腦前沒日沒夜灌咖啡敲代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代表的絕不僅僅是他個人。
溫敬愷的西裝大多是專人熨好掛進柜子里,江書久曾見過他為今日該打什麼顏色的領帶帶什麼顏色錶帶的手錶而在穿衣鏡前猶豫五分鐘。
眼前人與昨晚並無不同,但她注意到他的領帶有一處細節不甚平整。
江書久走上前去為他整理,她的手指不小心觸到他的喉結,感受到他吞了一下口水。
溫敬愷知道面前人不是完全沒有狡黠,當下他卻並不想和善對待她的小聰明:「江書久你知不知道這將會是你這半年唯一一次為你的丈夫打領帶。」
江書久知道他還生著氣,平靜地說:「我為航司提供業績,說不定周周都要來回飛,況且我爸爸媽媽還在這邊,總不好真的六個月只見一次面。」
「但你只是不想見到我。」
「我沒有。」
溫敬愷實在厭煩她不講真話,又因想到長久分離而即刻煩躁。他隔著江書久的手握住自己的領帶,將兩者都困在自己身前,語氣是與動作絲毫不匹配的冷漠:「下次你不願意看到我可以直接同我說,未終雖然體量不及江氏,但在本市我也是有幾套房產,驅車幾十分鐘或者麻煩司機再來接一趟,無論何種方式都可以還你一個清淨,你沒必要在初秋的晚間在陽台上白白站一節課的時間,更沒必要在剛剛入校的關頭就遠赴北城參加訪學。這不僅愚蠢,而且會讓我們都覺得自己無能。」
江書久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相敬如賓的關係忽然爛成這個樣子,溫敬愷的發怒卻令她覺得爽快。
他至少不會在任何時刻都表現得平淡和煦了。
「其實講實話,我對你的熟悉不僅僅來源於早期鄰居記憶,更是因為我不止一次在各類網站上檢索過你的大名,這是我從十七歲起就在保持的一個很莫名其妙的習慣。起初是在A大官網,你大二那年在ACM上拿到名次時我跑去學校對面的烘焙店買了一個小蛋糕,一個人坐在小樹林吃掉了,而之後你的榮譽愈加崇高,我在異國他鄉不知為你的獎盃點過多少次蠟燭,所以你毫無必要把這場婚姻想像地那樣脆弱,我從來都拿你當朋友的,哪怕我們不是那麼那麼要好的好朋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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