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讓我帶好名牌。」沈容刀道:「我好好帶著呢。你這不也來了嗎?」
姜太玄道:「我是放心不下,發現這林子裡出現異常,又遲遲沒有恢復,才過來看一眼。」
沈容刀為證清白,取出名牌,道:「你看,我好好放著呢。肯定是你的法術出問題了,要麼就是我這根本算不上危險——」
她察覺氛圍有點不對。
名牌已經交到姜太玄手裡了,她卻有種預感,想要把它收回來。拉了一下,沒拉動。
她緩緩抬眼,對上了姜太玄的視線。
嗯,白紗下的視線。
姜太玄的目盲貨真價實,但也沒人懷疑她的眼神仍能表達一切。就如現在,沈容刀著實打了個哆嗦,帶著笑說:「怎麼這副表情?」
「你的血。」姜太玄道:「你的心頭血呢?」
沈容刀噎住了。
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忘記的事情。一拍腦袋:「我沒用心頭血啊!」
姜太玄將名牌扔回她懷裡。
沈容刀連忙解釋:「你知道的,這名牌到我手裡的時候,咱倆還不認識呢。我怎麼可能把心頭血給出去嘛。」
姜太玄不發一言。
沈容刀又說:「現在肯定沒問題了。你想要我的心頭血,要多少有多少!」
說著,抬手按在胸前,作勢就要取血。
姜太玄沒攔,依舊看著她。
沈容刀的動作也就停在了這裡,頓了頓,她若無其事地收手,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想我費血,所以我還是先不取了。」
姜太玄忍不住牽了下嘴角。
「你笑了吧。肯定笑了。」沈容刀合掌:「不生我氣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太玄無奈搖頭,提起了另一件事:「在合歡宗時,你留的是心頭血嗎?」
沈容刀擰起眉毛。
姜太玄反應過來:「不記得就算了。」
沈容刀的表情卻變了。
剛剛只是不經意地搜尋過去,將將觸碰回憶,那些看似偃旗息鼓的毒素又突然猖獗起來,那根弦又開始拉扯作痛,又好似岸邊堤壩,在洪水的沖刷下搖搖欲墜。
她打了個晃。
姜太玄扶住她:「怎麼了?」
穩定柔和的力量注入身體,稍稍緩解了疼痛,使得沈容刀有餘力去關注神識本身。
她知道,她等待的結果就要到了。
她曾經在另一片林子裡,踏入一個陣法,在不斷重複的場景里找回記憶。
她以為那是幻境,但其實那是毒,彌散於陣法中、針對她一人的毒。
這毒將引起心底最執著的場景,以此攻破她的心防。
那一次,那場景是死前姜太玄送出的那一劍。
而現在,那些在眼前不斷重疊交錯的場景、仿佛兩個世界拼湊相接的場景漸漸清晰,那不是重影,那是她又一次陷入了幻境。
對現實的感知再度淡去。新的場景復原在她眼前。
同樣的毒,出自同一人之手。卻在不同的時間,令她找回了不同的記憶。
對姜太玄那一劍的心結,早在重逢後消解。那麼,此刻存在於她心底最深刻的記憶,又是什麼呢?
沈容刀猛然睜眼。
視線所及是天棚、簾幕和床。她回到了聖門。
「師母,你醒了!」李長命欣喜的聲音響起。她撲到沈容刀的床前,用手試她的額頭,說:「您不發燒了!」
沈容刀問:「我發燒了?」
李長命:「……沒有。」
沈容刀無言。
李長命收回手,不好意思道:「您病得那麼厲害,我就是……習慣性地摸一下。」
沈容刀坐起來,剛覺得嗓子干啞,李長命就送上了茶水:「您先喝兩口再說話。」
沈容刀看著送到嘴邊的茶杯,怪不適應的,湊近喝了兩口,說:「玄……掌門和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只說讓我照顧您。」李長命憂心道:「您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我看蘇師姐……嗯,現在應該不是師姐了,但是我不知道該叫她什麼……」
沈容刀道:「不是同門也可以叫師姐。」
李長命鬆一口氣:「蘇師姐也滿身是傷,但我只見到她一眼,不知道掌門帶她去哪裡了。還有暴風師姐,不知道哪裡去了。」
沈容刀:很好,統統比我小一輩。
她問:「柳師姐呢?」
「柳師姐倒是好好的。」李長命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柳崢嶸身上,又問:「是誰把您傷得這麼厲害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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