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崢嶸說:「有用的藥。」
沈容刀盯著她看了片刻,笑了:「我還是實話說吧。」她湊近柳崢嶸,輕聲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是。」柳崢嶸的聲音波瀾不驚:「我們一起去的。」
「去哪兒?去找碧玄木,」沈容刀平鋪直敘,「還是去找紫仙藤。」
她不給柳崢嶸回應的時間,說:「在紫仙藤附近,我察覺有人,是你。見到我為什麼要躲?」
沈容刀沒有疑問的意思,句句肯定,柳崢嶸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在黑暗的房間裡,彼此相對而坐,只有聲音響起。
「我不想見你。」柳崢嶸說。
沈容刀立刻篤定:「你怕我。」
柳崢嶸臉上沒有半點無語:「我怕我師母。」
沈容刀明白了,並且非常理解。柳崢嶸的師母可是許燕時,她也不想和許燕時打交道。要不是恢復記憶的自然進度令人捉急,她只會躲著許燕時走。
沈容刀輕易接受了她的理由,卻沒有放過她:「但你為什麼會在那裡?為了紫仙藤?」
柳崢嶸說:「為了靈犀鹿。」
沈容刀瞥一眼受到靈力治療的傷口:「它的傷口不是出自你的靈力。」
柳崢嶸露出細微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侮辱,定定地說:「我是給它療傷。」
好吧,似乎觸到霉頭了。沈容刀見好就收,沒有繼續追問。
實際上柳崢嶸這些人也只是來聖門交流的,按姜太玄的吩咐行事純粹是表示尊敬,柳崢嶸不想找什麼碧玄木,非要追著靈犀鹿療傷,這管得著。
「問完了嗎。」柳崢嶸說。
沈容刀會意,這是要趕她走,善解人意地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寒氣忽盛,她哆嗦了一下,轉身要關門,陡然發現一個鬼影。
頓時又哆嗦一下。
柳崢嶸走路無聲無息的,貨真價實地飄著,又拉上了黑色兜帽,整個人籠罩得嚴嚴實實,綴在沈容刀身後。
「你幹什麼?」沈容刀著實受驚。她在這房間裡才呆了多久,就一直在哆嗦,再這樣下去,她要抽筋了。
柳崢嶸拋出兩個字:「出門。」
沈容刀沒想到柳崢嶸居然會出門,聽另外幾個人說,這傢伙天天悶在房間裡,好像死了一樣。可現在,她居然主動邁出了大門,而且一副要走很遠的模樣。
沈容刀不由自主跟在她後面,柳崢嶸也不在意,她們就這麼扎紮實實地用雙腿走出一個山頭,來到一棟建築前。
沈容刀見到碩大匾額上的字,忘記的東西重新想起。
好像有人要她在藏書閣抄書三十本來著。她這算是自投羅網?
但撇去抄書不提,她對藏書閣很有興趣。當聽到管理員說柳崢嶸只能上五層而她可以上六層時,她就更感興趣了。
顧不上看柳崢嶸找什麼書,她直奔六層,到了這傳說中最珍貴最私密的一層,又直奔最深處的犄角旮旯,將各處的桌腳凳腳柜子腳都搜尋一遍。
一般來說,最隱秘的地方的書要麼是垃圾要麼是至寶。
可惜,桌腳凳腳柜子腳底下都沒有墊書。沈容刀只能看向角落書櫃,隨手抽了一本,立刻確定:寶貝啊,全是寶貝!
沈容刀的手有億點點癢。或許她應該偷個幾十、不、幾百本。
她摸了摸儲物鎖,但想到這裡是聖門的藏書重地,又努力按下那股蠢蠢欲動的念頭,一口氣從書架上搬了三十本,在旁邊桌子上摞了兩堆,屁股沾在椅子上就不動了。
這本,好。那本,好。那那本,也好……
沈容刀翻得非常激動,頭也不抬地摸向下一本,動作卻停在半空。她抬頭,狐疑地掃過四周。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身上毛毛的。
但神識掃過,沒有任何結果。
既然沒發現,那就打不過。沈容刀又安心看書了。摸到下一本送到面前,剛剛翻開書頁,忽然愣住。
將書頁合上,她認真地看了眼封面。
這書名好像隔了一層紗,似乎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她情不自禁地念了出來,聲音輕緩。
「太、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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