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曠的馬車,瞬間變成了三座屍山。
這馬車周圍並無遮擋物,僅僅一塊木板鋪在底下,底下還有塊木板做格擋,木板之下是兩個輪子。
「走吧。」
三人正打算趕緊完事,畢竟生前雖是自己的兄弟,仍覺得有些晦氣,卻不曾想後方一陣勁風傳來。
「嗖」地一聲,三人的身體猶如衰敗的落葉,迅速萎靡了下來。
雲程背著手,滿臉淡然地從隱在暗處的荊棘叢中走了出來,猶如閒庭散步一般,轉了轉袖箭。
剛剛射出的,正是他隱藏在袖子之中的袖箭,一發可以齊發三針,箭上還淬了毒,一針致命。
雲程善劍,但當劍離手之時,這便是他的最後的保命武器。
他將兩人的屍體丟在了馬車之上,最後留最後一人的屍體,雲程蹙了蹙眉,做了許久心理建設之後,將死者的衣服給扒拉了下來。
修長如玉的手指撫摸到了衣襟之上的烏鴉圖騰,雲程蹙了蹙眉,面色一變,沒了之前的玩味與輕鬆。
雲程本以為,這裡只是一個山賊草寇之地,萬般想不到前朝餘孽竟然駐紮在此。
灰撲撲的舊衣覆蓋在了雲程的白衣之上,猶如明珠蒙塵,金玉其中,敗絮其外。
他蹙了蹙眉,這衣服之上的汗味實在是難聞,也不知是多久沒洗衣了,但事急從權,也沒辦法。
雲程將自己車上的屍體清空,另外兩輛馬車藏在了荊棘叢中的凹陷處,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接著駕馬遠去。
……
孟朝顏靜待了一刻鐘,待確認無人之後,才敢探出一個頭來。
她拍了拍胸口處,長鬆了一口氣,仰頭看著天空,心想:早死晚死都得死,趁著沒人發現,還不如自己闖一番生路出來。
恰逢這時有人來茅廁蹲坑,孟朝顏恰好便在茅廁後方的通風口,那人一打開門,臭味四散開來。
孟朝顏嫌棄的捂了捂鼻子,但也不敢做聲,生怕別人發現了。
只見那人如完廁之後,站在茅廁前長舒了一口氣。
「等等。」那人突然大聲喊道。
孟朝顏頓時一驚,努力蜷縮成一團,意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心臟都快冒到了嗓子眼,心道:莫不是這人開了法眼,竟發現了她?
不遠處的馬車停了下來,架馬的男子道:「有何事?」
嗓音清冷,如皎皎明月,高冷而不可侵犯。
「其他二人呢?」
「他二人說有點急事要處理,先讓我回來。」
茅廁前的男子冷嗤了聲,「怕莫不是又要搜刮出咱們兄弟的遺物,好給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吧。」
木天原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便是收屍的人從死者身上搜羅下來的遺物,皆歸自己,這樣便不會造成資源浪費。
因此,有情有義的人都不願意去收屍,去收屍的人往往是貪圖小便宜的人。
「這……我也不知。」
男子停頓了片刻,繼而道:「我先回去了。」
「嗯。」茅廁前的男子點了點頭。
「砰。」
兩人的目光一凌,壓低著身子,如同狩獵中的雄獅,向茅廁後方向自己的獵物走去。
馬車前的男子距離較近,看到了躲在草叢後,縮成一團的孟朝顏。
兩人四目相對,皆目露震驚。
早在孟朝顏聽到那聲音,便有所懷疑,沒想到雲程竟然甘願捨棄大理寺的繁務,親自來找她!
「沒什麼,是一隻野貓。」雲程調整了自己的神色,立即轉過身去,面露淡然道。
「我看看。」那男子不顧雲程的話語,徑直走了過去。
孟朝顏心道:完了完了,她的小命不會真交代在這兒吧?可惡的雲程,竟然也不攔住他,真沒見過這樣見死不救的男主!
正當她在心中吐槽之時,那男子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倒了下去。
孟朝顏轉頭,只見雲程神色淡然,淡淡道:「好奇害死貓。」
一條人命,在雲程手中如同捏死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她頓覺四周的風冷了起來,吹的人拔涼拔涼的。
「愣著幹嘛?還不快走!」
雲程的催促聲,將她喚了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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