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低垂著頭,訥訥道。
雲程顧不得許多,直接隔著衣袖,牽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到了馬車旁邊。
孟朝顏恍若失了魂一般,任由雲程給拉著,未置一詞。
若是平常,雲程的些許觸碰,她便羞的臉頰如同天邊的將要落下的晚霞,心中小鹿亂跳的。
可是今日,雖然也跳,但是是急劇的,不帶有任何曖昧的氣息。
兩人坐在了馬車前面空著的木板上,腳耷拉了下來,若是孟朝顏腿再長些,便要拖著地走了。
風「呼啦」地吹過孟朝顏的耳邊,飄起了她發冠後的冠帶。
「青川在哪兒?」
雲程拉著韁繩,臉色有些嚴肅道。
孟朝顏搖了搖頭,「我不知,不過聽他們那個主子說,對,就是那個幕笙,他的意思是要把青川擇日問斬。」
「幕笙。」雲程低垂著眼睫,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你見過他了?」
「對啊,那個瘋子還想逼我加入他們。」說到此處,孟朝顏又恢復了往日的靈動模樣,眉飛色舞的說道。
雲程頷首,道:「那你現在便回去吧,我們裡應外合。」
說罷,馬車停下來後,就將她推了出去,自己駕馬而去。
「喂,雲程!你來沒說怎麼做呢?」
孟朝顏雙手放在嘴邊,做小喇叭狀大聲喊道。
「隨機應變。」
她盯著雲程遠去的背影,仿佛被全世界拋棄,只剩她一人的孤獨。
直到看不到人影后,才緩慢離去。
……
孟朝顏依照剛剛的記憶,又回了原先慕笙的屋子,她放慢腳步,推門而入。
「什麼人?」慕笙的聲音自屏風後傳出,頗為警惕。
光線穿透過屏風,朦朦朧朧倒映出了慕聲的影子,身形高大而挺拔。
孟朝顏隔著屏風,依稀能看到他正在更衣,衣裳半脫未脫的掛在身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卻不曾想,下一刻直接一道勁風襲來,她被打到了五步之外。
「哎喲。」孟朝顏扶著肚子,大聲喊道。
慕聲沉著眼,赤著胸膛走了出來,見到了孟朝顏愣愣的躺在地上。
「你去幹嘛了?」他的嗓音低沉,猶如醞釀了上百年的美酒一般,聽得人醉意朦朧。
孟朝顏抬眼一看,男人衣衫半敞,隱約能看出裡面肌肉線條分明,腰帶雖未綁依然能看出腰身極細。
「我……我就去如了個廁。」她有些結巴道。
「那何五呢」
慕笙略沉了沉嗓音,將自己半開的衣襟給拉了上去,春光不再。
何五便是剛剛看管孟朝顏的那名壯漢,現在正暈在茅廁里呢!
「他……他也去上茅廁了!」孟朝顏眼珠子亂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哦?那你去將他叫回來。」
「這……好吧。」
恰好這時,慕笙的門被敲響了。
「誰?」
「回主子,是屬下。」
第19章
玉帶河「進。」……
「進。」
孟朝顏看著來人,瞳孔微微瞪大,全身止不住發抖,只能通過攥緊拳頭來排泄心中的害怕。
「何五,你一直在茅廁?」慕笙眯了眯眼睛,看著跪下的何五。
「主子,我今天有些腹痛,就一直蹲在茅廁之中。」
說罷,雙手就捂著腹部,好似真的吃壞了什麼東西似的。
何五一進來便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並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作風。
木天原中雖然有等級劃分,但是教育資源有限,不論是皇親國戚抑或是平民百姓,小時吃穿皆在一起。
慕笙名義上是他們的主子,實際上大家皆親如兄弟,十分了解。
「抬起頭來。」慕笙站在高位,帶著上位者的命令和壓迫。
何五的身形一抖,緩慢地抬起了頭,眼睛微微的低垂看著地面。
孟朝顏也是低垂著腦袋,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慕笙笑了笑道:「無事了,出去罷。」
待二人出去後,慕笙拍了拍掌,對著前方無人處道:「跟緊他們。」
一陣微風從門窗處吹來,吹落了窗邊的海棠花。
出門後,孟朝顏用手擋著自己的臉,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沒有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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