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而你,始終都是渡我……
回到家裡,黎寶因打開裝母親遺物的那隻大箱子,箱子裡放著那雙絨面已經發硬的藍布鞋,放著一疊疊裕夢梁寫給她的回信,放著一疊紙鶴,放著她曾經封印在過去的很多舊物件。
此刻,她將妝奩小心翼翼地放進裡面,曾經丟失的物歸原主,曾被遺忘的盡數拾回,她合上箱子,就好像完成了一個圓滿的儀式。
她將箱子仔仔細細擦了一遍,然後又用布料蓋好,上面照舊放著老舊的縫紉機部件,放著一隻焚香用的小銅鼎,鼎裡面是她親手制的香,薔薇紋路的香料裊裊燃起,滿室都是樺木清香。
黎寶因若有所失地走到客廳,許久未曾看過的電視裡正在播放刑訊案件,港城官員涉密涉黑,數十種罪名一一陳述,從下屬到同僚,連帶著家眷親友紛紛落網,某知名影星的畫報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數罪併罰,量刑罰沒。
黎寶因閉上眼,將身體慢慢往後靠了靠。
她茫茫然地聽著電視機里的噪音,新聞從刑事案件轉為文娛曲藝,國博公布了新一批文物回歸的數據,報導稱今年海內外文物的新增率,雙雙突破了歷史記錄,流失文物的追溯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
黎寶因驀地睜開眼,看著鏡頭裡的專家侃侃而談,腦海里莫名就幻想起裕夢梁的樣子。
可惜,裕夢梁從來不公開在媒體上露面。
她篤定地想著,身側不知道什麼時候貼過來的絨團也用爪子拍了拍她的小腹,她笑著把它抱進懷裡,無端想起上次她誘哄裕夢梁,結果被他抱著在浴室里胡來的情景。
明天他們就要離婚了,一想
到這個,黎寶因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她把伊萬挪到一旁,走到茶水間柜子里,翻出兩瓶果酒,雖然她總把戒酒掛在嘴邊,但還是喝了一兩杯。
期間,她給良宸打了個電話,對面隔了很久才回復她,黎寶因聽到她旁邊似乎有人,問她,才支支吾吾說,是她上次推薦的那個老中醫。
「我還以為是個老頭子,沒想到這麼年輕俊俏。」
良宸明顯是換到了陽台,開合落地窗的聲音清清爽爽,黎寶因聽得出良宸心情很不錯,「他今天上門幫我做針灸,雪天夜裡路滑,我就讓他住到了客房。」
黎寶因忍不住揶揄,「藉口也太爛了,虧人家沒有揭穿你。」
「也不是。」良宸欲言又止。
電話那頭似乎是有人在問話,黎寶因聽到良宸應了幾句,然後才回頭跟她繼續說,「你知道嗎?上次我預約過去,看他那麼年輕,還以為是騙字,所以我一出門就把他們理療館給舉報了。」
黎寶因:「……」
「後來誤會解除,他特意來給我看他的各種證書,身份證明,結果又把自己家的戶口本也落在我這裡。」
「為了謝我,他請我吃了頓飯。飯後,聊起我看診的事情,他就說,既然是朋友,可以每個星期可幫我做針灸按摩。」
說到最後,見良宸自己都沒注意到,玻璃裡面的她笑容有多美好。
黎寶因是知道醫生為人的,也知道良宸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
她也許並不依靠男人。但如果,這世上能多一個人對她好,不管是誰,黎寶因想,都是值得為她高興的。
跟良宸聊了快一個鐘頭,黎寶因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掛斷的一瞬間,她就看到陸蓮珠發過來的彩信圖片。
「蓮珠:下一站!拉薩!」
沒錯,陸蓮珠又去旅遊了,上次的傷好全沒多久,她就再次出發,這一次她是自己一個人。
照片裡的陸蓮珠穿著玫紅色衝鋒衣,領口豎得老高,身後的日照金山神聖璀璨,漆黑的眼眸滿是光彩。
黎寶因給她回了句「超帥」,笑著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午夜的鐘表挪向零點,從1999年到2000年,整個世界都邁向了二十一世紀。
黎寶因看著指針一下下地挪過去,就像終於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她洗漱完上床,枕著枕頭,在被子裡翻來覆去,無論是數羊還是聽音樂,全都困意全無。
沒有辦法,黎寶因只好爬起來找打火機燃香。
熟悉的樺木香瀰漫開來,她側身枕著手臂,將自己蜷縮在一起,漸漸地居然真的生出些倦意。
縹緲的夢境就像是雲朵將她包裹,黎寶因看到小時候的自己蹲在傍晚的大門口跳皮筋,姆媽在院子裡晾曬衣服,阿爸騎著自行車從百貨商店回來,車筐里還裝著從國際飯店排隊買的蝴蝶酥。
她踩著小皮鞋,笑鬧著上前撒嬌,阿爸跟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個八音盒,美妙的鋼琴聲從裡面傳出來,姆媽笑著說,「不如我們阿舟彈得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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