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已經習慣了玄關上擺著兩個人的拖鞋,習慣洗手台上放著兩個人的杯子,習慣了有人會為她留燈,也習慣了裕夢梁存在在自己的生活里。
短短兩個月而已,可在他音訊全無的時光里,她的世界好像悄悄坍塌了一塊。
黎寶因放好了外套和包,繼續換了鞋子,她看著旁側男人的拖鞋片刻,不自覺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今日的簡訊果然又按時發了過來。
曾經,她以為通電話,發訊息是極為重大的事情,因此每一次都格外珍重,每一個字都異常謹慎。
她太怕他不會看,不應答,不在意她的在意,回饋她的痴心。
可現在,他把它變成了一種日常,明明是最不樂意使用這些電子產品的老古板,可他卻堅持不懈地用瑣碎的關心,填補著他們之間相隔六千公里的距離。
三年前那封沒等到回應的簡訊已經落滿了塵埃,而現在他在塵埃上頭建了一座城堡,城堡里全是明目張胆的,他對她永不失聯的心意。
大雪這天,天氣格外的冷。
黎寶因起床之後,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會呆,然後就撥通了搬家公司的電話。
出租屋的鑰匙交給阿婆保管,黎寶因雷厲風行地搬回了已經重新修繕好的安福路的老房子。
剛開始,伊萬還有些不習慣,但看到滿院子的花開得絢爛,很快就開始滾在花叢里自娛自樂起來。
敲門聲就在這時候響起,黎寶因手裡還拿著逗貓棒晃悠,聞聲快步上前拉開棕色木門,迎面就看到穿著一襲黑色羊尼大衣的裕夢梁立在門口。
夜深風冷,他內里只穿著單薄的西裝,身邊沒有旁人,身側的行李箱到他腰側那麼高。
「你怎麼來了?」黎寶因難掩驚訝,前幾天他還說事務瑣碎,還有些收尾工作要處理,恐怕還得推遲半個月。
裕夢
梁一言不發地靜靜看她,明明語調是平和的,可她卻沒來由聽出一股極力掩飾的狼狽,「搬家怎麼不等我回來。」
他問她,「累不累?」
「又不是我搬,我累什麼。」
黎寶因小聲嘀咕,想到裕夢梁應該是到家發現裡面空空,自己的東西全都不見了,這才連忙追趕過來,不自覺又垂了垂眼。
但很快,她又沒好氣起來,明明說好隨時都能走的人是他,她搬回自己家而已,他有什麼可不滿的。
她本不必覺得心虛。
「不打算請我進去?」裕夢梁又問。
黎寶因見他想定,故意道:「為什麼要請你進來?這是我家裡,你是客人,哪有主人不請,客主動上門的。」
裕夢梁見她不復之前他離開時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緊繃了一路的心臟,終於復甦了一些生氣,哪怕此刻的黎寶因冷聲冷氣,可他卻覺出格外的安心。
來時路上,他就在想,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重蹈覆轍,他已經失去了她一次,絕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只要黎寶因還對他有一絲的愛意,他一定不能夠做那個率先放手退卻的逃兵。
裕夢梁沉默著立在門口,他分明什麼都沒說,也沒有逼迫她做決定,可黎寶因心裡卻亂糟糟的,原本強作鎮定的一潭湖水,好像在此刻又被攪得不得安寧。
她不喜歡失控,也不喜歡任何形式的被控制。
她知道過往的陰差陽錯,不單是裕夢梁的錯;明白他從一開始都沒變過,不同的只是她自己;也懂得購買那棟小樓是為了他們處置便利,但她還是感到了危機感。
因為危機感,她又選擇了逃。
這一次,他追了上來,而她也願意讓他來。
黎寶因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此時此刻,她就是很想較個勁,不想跟他回去,無論是哪裡。
可裕夢梁卻帶著行李,孤身一人站在她家門口說,「如果你搬回來,能不能也接納接納我?」
「非要住我家嗎?」黎寶因忍不住跟他置氣,「裕夢梁,你知道一個男人總賴在女人家裡叫什麼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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