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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心不可置信地盯著黎寶因,黎寶因已經挨著裕夢梁站好。她坦坦蕩蕩遵循禮數打了招呼,然後便靜靜地打量眼前明顯來者不善的「客人」。

理性上,黎寶因覺得自己應該沒見過他們,但腦海里老舊的婚紗照和港城拍賣會的遙遙一望卻突兀閃現。

她直覺喝茶的這位就是裕夢梁的父親裕有擇,而站在他身側的年輕女人,便是他的繼母施心。

黎寶因在觀察裕有擇和施心,作為客人的裕有擇也打量黎寶因,根據她的年齡與形貌,很快就想起了曾經命人調查過的材料里的一張照片。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裕夢梁,「這就是你當年收留的那個女孩?」

「我叫黎寶因。」黎寶因主動自我介紹道。

她站在裕夢梁面前,緊盯著裕有擇,護短似的低聲同身後的人確認,「他們是在為難你嗎?」

裕夢梁頭一次感受到被人保護的滋味,新奇之餘,生出一點點意趣出來,「阿舟要替我打抱不平?」

他將目光落在黎寶因肩頭,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她,人在神志不清時總容易衝動行事,但此時,他卻不想阻止她的行為。

裕夢梁對黎寶因的信任與縱容,落入裕有擇眼中,他摩挲手中的珠串,也開始再次審視眼前這個年輕女孩。

黎寶因,父親是古董商人,母親是裁縫,雙親過世後,就留在裕夢梁身邊,出國三年,近期回國。

雖然有傳言說,她因為勾引裕夢梁,而被趕出了裕公館,但事實勝於雄辯,他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裕夢梁能為了黎寶因,能夠不顧及自己的安全問題,搬到這種地方,她在他心裡可見一斑。

作為裕家長子,裕夢梁向來是

他的驕傲,也是他的一塊心病,劍拔弩張也好,戒備疑心也罷,他對這個兒子,總歸是有些舐犢之情。

況且,幼子雖然受他疼愛,但年歲尚淺,看不出前途,而裕夢梁的地位卻已然不可撼動。

如果他能將裕家順利傳承下去,自己也沒有必要非要逼他,提前確認下一任繼承人的歸屬,鬧得本就分崩離析的父子情誼徹底斷絕。

注意到裕有擇眼底的變化,施心心底的不安濃烈到了極點,她連忙道:「這是咱們家家事。這位黎小姐在,恐怕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黎寶因感覺到施心對自己的敵意,緊接著她的話,十分不滿道:「您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出來只是想告訴您,誰說裕夢梁要孤獨終老啊?」

裕有擇凝視黎寶因許久,聞言先是溫聲一笑,然後緩緩道:「你知道他願意跟誰結婚?」

黎寶因毫不避諱地挨著裕夢梁,仰頭看向他時,臉上浮現很耀眼的笑意,「我就很願意啊。」

裕夢梁驟然抬眼,施心也愕然出聲,

「你?」

她詳黎寶因,滿是鄙夷道:「真是荒謬!夢梁是你的長輩,年紀幾乎能做你父親,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外面的傳言果然不假,有的人,當真痴心妄想。」

裕夢梁神色驟冷,他正要發作,黎寶因快言快語道:「這有什麼?您和裕老先生,裕小公子與裕夢梁,相差近三十歲,難道你們沒有做夫妻,不是親兄弟?可見年齡並不意味著輩分,也不代表婚姻不能幸福。」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她回頭反問,「裕夢梁,你說,我講的對不對?」

裕有擇與施心同時看向裕夢梁。

裕夢梁甚至都沒有一絲猶豫道:「確實如此。」

「他們分明就是做戲。」施心見狀忙低聲提醒,試圖說服裕有擇一起表示反對,「您可要眼明心亮。」

黎寶因瞥了眼施心,小聲嘀咕:「我答應過別人,絕對不會在他面前撒謊。」她強調說,「我才沒有做戲。」

「既然不是做戲。」

無邊寂靜中,裕有擇突然抬手。

他示意施心不再多話,抬腕看了眼手錶,然後朝著裕夢梁緩緩笑道:「既然你們彼此有意,無名無分同住一處,始終不太妥當,馬上就要九點鐘,擇日不如撞日。」

他停頓下來,目光徐徐越過裕夢梁,直接落在黎寶因臉上,裕有擇笑容和藹,慢慢地徵求她的想法,「不如,你們今日就去把證領了,怎麼樣?」

裕夢梁呼吸驟停,他錯愕地望向裕有擇,袖子卻被身前的女孩輕輕一扯。

下一秒,她就在他面前,打包票似的答允道:「好啊!」

第99章

民政局,結婚(上)第一更「我想要爭……

南寧路民政局。

半是結婚,半是離婚的辦事處窗口對面,黎寶因雙手疊放,正靠在紅木長椅,看著復古窗柩上的喜鵲登枝紋飾。

她看了大概有兩個鐘頭,裕夢梁就在旁邊陪著坐了兩個鐘頭,期間兩人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個眼神對視都沒發生,但誰也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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