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夢梁沒有回答,只是問了她一句,「想不想把人留下?」
他沒明說,但黎寶因卻立刻就懂了其中的意思。
如果想讓良霄徹底擺脫這個失控的圈子,離開那個是非不斷的名利場,這場惡意攻擊正好是趁手的工具。
只要她想要她「回來」,裕夢梁就可以幫她辦到。
可是……
黎寶因收回視線,慢慢搖了搖頭。
「你以前說,那些走失的人與物,其實都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只要心有惦念,或早或晚,都會一樣一樣回到我身邊。」
她看向裕夢梁,笑不達眼底道:「但這世上,總會有人,分道揚鑣。」
她選了她的路,良霄也選了她的。
沒有人有權剝奪他人做選擇的自由,她能做的,唯有尊重與祝禱她的意願。
但即使她們將來形同陌路,黎寶因依舊希望阿姐能過得儘量好,她想,最後再幫她一把。
如果只是提供資源與扶持,她過往積攢的人脈完全可以做到,甚至,她可以去利用茅景申的歉疚,接受夏左樾的善意,懇求許雲壁的護佑,讓他們成為良霄往上爬的階梯。
但這都是小節。
在這之前,她必須先從裕夢梁嘴裡確認一件事。
她想要一個答案,一句承諾,或者他們如今關係的一份佐證。
停了一停,黎寶因抱著試探的態度,鄭重地看向裕夢梁,「會有人保他們嗎?」
她問的含糊,但她知道他一定聽得懂她的言外之意。
何玉璧身後的家族葉茂根深,如果真的有心脫罪,恐怕有的是法子壁虎斷尾,明哲保身,如果何玉璧無罪釋放,重歸雙子,良霄的處境肯定會天翻地覆。
今日一般的攻擊不會停止,只會更加喪心病狂。
既然並蒂花已經敗了一朵,乾脆就讓剩下的人一枝獨秀。
她需要確認,爛掉的那朵花還會不會捲土重來,會不會拉著完好的那朵同歸於盡。
裕夢梁意味深長地看她,仿佛像是在看一個全然理智的陌生人。
在這件事上,他沒有任何隱瞞,只是略微停頓,便如實相告道:「保不住。」
黎寶因得了承諾,眉頭微微鬆開。
她聲音不大,謝他給自己透露消息,讓她安心。
裕夢梁手裡的礦泉水瓶,慢悠悠轉了兩圈,看她,「不是為你。律法自有公道,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經他提醒,黎寶因才想起,當初那場綁架案的受害者可不止她一個。
正因如此,媒體發酵的角度才全都衝著何玉璧過去,她和裕夢梁在這件事中無人提及,輿論關注的熱點全成了明星八卦。
她受到傷害,都想要幕後勢力罪有應得,裕夢梁身上干係重大,雷霆之怒,比她只多不會少。
有了裕夢梁的承諾,再加上許雲壁今日果真出席,良霄的處境或許並沒有她擔心的那麼糟糕。
想通這一點,黎寶因心裡漸漸輕鬆起來,甚至有了點閒情,「借你吉言。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提前慶祝?」
裕夢梁順著她的話道:「你想去哪裡慶祝?」
黎寶因一時語噎,她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裕夢梁這麼較真,想了想,今夜他又救她一回,按理也該謝他。
於是,她試探道:「現在?」
裕夢梁注視著她,眼眸溫沉幽謐。
好吧。
黎寶因掃了眼許雲壁離開的方向,她這一去,一時半會肯定脫不了身,而裕夢梁附近並未旁人,顯然是私人行程。
距離上次在醫院會面,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而今再面對他,過往那種有道隔膜的僵持感終於不見,她不再束手束腳,似乎也樂於為所欲為。
黎寶因重新打量過去,男人落在身側的手掌微微蜷縮,掌心的傷口已經痊癒,只留有不太明顯的疤痕,而臉上卻已經恢復如初,看樣子保養的十分不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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