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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夢梁仔細辨別材料里的圖像,對方雖然謹慎至極,只願意提供拓片照片,但拍到的邊角料輪廓還是暴露了這批古董的真實來歷,古董交易不問源頭,但是國寶追溯卻刻不容緩。

他匆匆趕往研究院參與研討時,黎寶因正在跟陸蓮珠通電話,雙方約定下周五聚餐,同行的除了已經分配到工作的林學長,特地從舅舅家趕回來的茅景申,程宗聿,還有良宸和在家啃老相親的馮輕漪。

「我最不樂意程宗聿過來,偏偏輕漪說他對自己有恩惠,又是你名義上的兄長,現在好了,拉拉扯扯一大堆人,我都不能跟你好好講體己話。」

黎寶因不免要同她理論,「前夜裡,是誰留我住家,跟我說已經跟林學長約好了畢業去北極滑雪,體己話沒完沒了,興奮得一整夜都睡不著覺。」

陸蓮珠哎呀一聲,蠻不好意思地埋怨,「寶因你再嘴皮子不饒人,以後嫁到門風板正的豪門望族,要被強勢夫家狠狠轄制的。」

黎寶因眨眨眼:「那我就嫁外國人。」

陸蓮珠:「……」

-

野營那天,風朗氣清。

上滬城難得沒有下雨。

林學長督促著陸蓮珠老老實實地釣上來一竹簍的魚,茅景申弄得燒烤攤口味極好,煙燻火燎里,良霄跟馮輕漪打出了逆天牌局,程宗聿替黎寶因拿著外套,默不作聲卷著那隻被她說是放霉運而剪斷的風箏輪線。

傍晚霞光如瀑,眾人合了張影,歡歡喜喜地散了伙。

黎寶因約了陸蓮珠和茅景申,三人單獨去了趟大學開學前同去的那家舞廳。

兩年時間轉瞬即逝,原本小門小戶的歌舞廳已經改頭換面,時髦新潮的店名霓虹高墜,他們盡情跳舞,盡情歌唱,酒杯撞在一起,憋了一天的陸蓮珠哭得妝都花了。

好不容易送兩人相繼離開,黎寶因原地站了一會,仰頭看了眼霧蒙蒙的天際。

周遭高樓廣廈林立,霓虹萬丈旖旎。

她身在其中,又仿佛從來都不是此間風景,就好比深夜的街道靜極似啞,死氣沉沉,可一旦邁進舞廳那道門檻,方才曉得人間如舞池,也可以那樣得流光溢彩,紙醉金迷。

她莫名地不想再回裕公館,不知不覺又重新回到吧檯,一杯又一杯的酒水入口,她不知疲倦地慢飲,身邊的搭訕的人來來往往,走走停停,聲勢浩大的舞樂蓋住一切,悲傷不甘,茫然喜悅,全都被尖叫覆滅,湮滅於無形。

程宗聿找到黎寶因時,她已經趴在吧檯上不省人事,他上前瞪了眼欲要上前的幾個年輕人,見他們悻悻離開,這才示意酒保結帳,然後試探著攬住她的肩膀詢問。

「還能不能走?我送你回家。」

「滾。」

黎寶因不假思索地推開程宗聿的手,頭也沒抬地慢吞吞地開口。

程宗聿鬆開手又湊到跟前,「寶因,是我。」

黎寶因沒骨頭似的抬眼坐起,待她看清來人是誰,這才勾了下唇角,柔和著臉色,再次朝著調酒師要酒。

程宗聿再次靠近,主動解釋自己是看到她沒走才特意跟進來看看,他緊挨著她,幫她擋住卡座上的其他視線,見她還在繼續喝,也沒有阻止,只是嘴上擔心道:「這麼晚不回去,家裡肯定會擔心你。」

「沒關係。」黎寶因順手也遞給程宗聿一杯,她隨意碰了一下,語氣里說不上有沒有情緒,「他不在,現在沒人能管我。」

舞廳里燈光搖曳,程宗聿緊盯著黎寶因,哪怕她沒說是誰,他還是從那個「他」字里嘗到了些許苦澀,他眼底晦暗深沉,釀製著陰狠,將手畔的酒杯灌入喉嚨。

兩個人一站一坐各自飲酒,過了好一會,程宗聿側身看向了黎寶因。

玲瓏璀璨的酒杯裝飾在頭頂,她孑然坐在吧檯前的高腳凳上,明明喝得很慢,醉意瀰漫,偏偏一雙眼銳利得驚人,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又捨不得就此遠離。

她單手托腮,右手腕慢悠悠地晃蕩著剔透的雞尾酒杯,莓紅液體隨著她的脖頸後仰緩緩傾斜,柔軟的弧度一寸一寸地暈染著她原本就飽滿鮮妍的嘴唇。

他喉頭劇烈一滾,目光不由自主追蹤向她從唇畔滑落脖領的水珠,黎寶因恰巧也朝他看了過來,略顯迷離的雙眸像綴滿了星辰的寶石,他忍不住上前半步,直接用手臂托住了她不太穩當的後背。

黎寶因扶著程宗聿的手臂自己站了起來,她歪著腦袋望了他好一會,忽然鬆開手,離得遠了點說,「你不用管我,我沒喝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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